臂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脸颊上的红肿尚未消去,她却无声的笑了起来。 裴侧妃,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大壮鬼鬼祟祟的离开了门。 夏竹听到动静,继续装睡,攥紧手指,静待时机。 在平阳侯府的这三日,世子同样也是不好过,夜里为了应付那探听的人,自然是不能跟郑子衿过多缠绵。 早上郑子衿起的又比鸡还早,让他恨得拿着枕头捂着睡回笼觉。 整日还要应付平阳侯,要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总算熬过了第三日,世子起来的都比平日早了一些。 郑子衿一身乳白色寝衣,修长的腿放在桌子上,轻轻按压。 世子穿好天蓝色的中衣,两绺碎发倾斜而下,蹬上靴子走了过来。 “你在王府早上怎么不做这些功夫?”世子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朝着地上呸呸了起来,拧眉道:“怎么是酒?” “大早上喝那些过夜茶不好,我特意让杏儿给你换了桑葚酒,这个酒微甜,早上喝练脾健胃。” 世子凑到她的面前,唇角微微勾起,“这算是在心疼我?” “大早上说这些话你也不嫌肉麻?”郑子衿收回腿,轻轻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心想因为大婚,耽误了一个月的锻炼,如今只锻炼了三天竟让她有些微喘。 想到这里,她就没好气的对世子抱怨道:“都是你,害的我没有好好练功。” “啊?”世子一头雾水,看着她气笑了,指着自己说道:“你这个罪名安的好没道理,我一没绑你,二没阻止你,怎的怨我了。” “你装作不认识我,我肯定不可能在你面前暴露。”郑子衿今日不知怎么,总想对他发脾气,说话语气也重了些,“而且若不是你缠着我做那事,我怎么会没有力气练功。” 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酒盏,双手捏着郑子衿的脸,一副喜欢的要死的样子,宠溺的说道:“这样说来的话,倒真是我的错,这样吧,本世子补偿你这些……辛苦。” 郑子衿觉得他的语气就跟哄小孩一样,偏过头,打开了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需要,你只要做好你答应我的事情便可。” “那太简单了。”世子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好歹也要让整个裴氏落得跟云氏一样的下场才好。” 郑子衿心里一颤,觉得他虽然在笑,说出的话却全不似玩笑。 世子蹭了蹭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归心似箭,巴不得赶紧吃了早膳回王府。 他拍了拍郑子衿的后背,松开了手臂,笑道:“快些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回家。 这个词语莫名让她心里一暖,在平阳侯府数十年都未曾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 有一个属于她的家,属于她的夫君。 郑子衿双手忽然抬起,主动抱住世子的腰,抬起头,水意莹莹的眼眸中澄亮清澈,她轻咬唇瓣,轻声说道:“若是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世子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颤动的睫毛处,俯下身子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心里晕开一片片涟漪。 郑子衿忽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随即就要放开他,不想却被他紧紧扣住腰肢,却未曾碰她。 “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不是让你感恩我的。”世子望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沉声道:“你只需要学会真正的爱上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 郑子衿听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垂下了眼睛,声音里带了几分苦涩,“李月铭,你该是知道,如果事成之后我不走,都是你的隐患。” “我不在乎。”世子的眼神幽深,垂睫看她,慢慢冷了下去,“谁伤你分毫,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可能说出来你不信,本世子少年一贯放浪不羁,流连于花丛中数十年,但是我唯一的执念就是你,所以,为了守护这份执念,我当倾尽全力……” 郑子衿捂住了他的嘴,眼神飘忽不定,跟她此刻的心一样复杂,被人这样喜欢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从昔日的将门嫡女到如今改名换姓的侯府千金。阴差阳错成为他的妻子,仿佛都是命中注定一样。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杏儿推开门看见他们,顿时瞪大了眼睛,跟在后面的扶风用手轻叩在唇上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世子,安王爷让您赶紧回去。”扶风低下头,不敢看屋里二人亲密的举止,继续说道:“说是裴侧妃通奸,被王爷抓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