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本已装点好的笑容僵住。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沈荼的眼眶还有些湿漉,下睫毛被泪水糊成了几簇。 鼻子红红的,雪白的脸颊因为呛咳而蒙上了一层薄红。 眼尾的那一抹粉更加明显,从淡粉变成了绯色。 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妍靡。 这模样与好友们向来叫的那个外号别无二致。 像极了一只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的小兔子。 沈荼眨了眨眼,将被泪水糊住的睫毛抖开。 确定眼前出现的不是幻觉。 单眼皮,高鼻梁,睫毛很长,皮肤很白。 西装笔挺,一丝不苟。 这不是谈隽还能是谁? 沈荼甚至可以看清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下的阴影。 大约喝多了酒的缘故,他眼里好似有水波潋滟。 发丝抹了发胶,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有几缕微微垂下,勾出些不经意的懒散。 可哪怕是这样,周身依旧笼罩着一层难以接近的疏离气场。 沈荼轻轻抿唇,她在思索他为何会去而复返。 不敢自作多情,沈荼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 沈荼听见自己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你在找她吗?” 她现在与他相隔不过半臂,是今日来最近的距离。 沈荼不自觉地想跟他再多说几句话,但一时找不到借口,便只好拿这个她本应避之不及的话题继续开口:“她刚刚走了。” 谈隽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微蹙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 因为很快,所以眼里还蓄着泪水的沈荼没有看见。 在多余的眼泪要再次流出来时,沈荼飞快地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顺带将拇指按在眼角。 谈隽听着眼前这人惊天动地的呛咳声,唇角微动,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视线落在沈荼手边的酒杯上。 然后是沈荼身上因为酒渍被污染的伴娘服。 最后定格在沈荼露出的脚踝处。 那里贴了一个创可贴。 林悦提供的伴娘鞋是专程请人定制的。 但还是不可避免有些磨脚。 等沈荼从咳嗽中缓过来,谈隽已经离开了。 强撑的肩颈瞬间垮塌,倚在靠背上的手扶着微微晕眩的头。 半晌后,胃部隐隐作痛。 沈荼才记起她今天只吃了一小碗海鲜粥,早就饿过头了。 这几年忙碌的工作让她很难规律生活,多少落下点胃病。 方才又是一整杯红酒下肚。 沈荼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胃,瞥着这一桌还没有人动过的席面。 都是上好的海鲜,早上从滨城空运过来的。 沈荼却没有什么兴致。 反而半垂着眼看向了旁边的红酒。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应该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