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势,说不准会因此遭殃。” 说完煞有其事地点头,以示肯定。 察觉她的郑重,程逢抿紧唇,正色道:“好,我一定把它烂在肚子里。” “姐,我肚子好饿啊!” 宋珩向他们招手,几人加快步伐回到宋家。程逢是宋珉未婚夫的消息在村里传遍,他再也不用绕半圈进村,路上还有人跟他打招呼,一口一个“宋家女婿”听得他心花怒放。 这样看来,他喜欢等水村不是没有原因。 “他是谁啊?他怎么在书房?” 刚过大门,一眼看见致知堂门大敞,小书房的窗户也被人推开,身影端正、捧书品读的少年坐在桌前,侧脸清隽,满身书卷味儿。 以往小书房只有宋珉一人使用,担心打扰她抄书写书,他晚上直接睡在学堂里,怎么出去月余,家里多了个陌生男人?还敢用她的小书房? “哦,是学堂新来的先生。”宋珉反应平淡,与林听鹤打招呼,“今日休沐,你怎么来了?” “我来取本书,你不在,我就等了会,总要与你说一声。”林听鹤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一圈,“这位便是宋先生的未婚夫婿吧,在下林听鹤。” 就这么干巴巴一句,是一点都不解释啊! 直到林听鹤拿着宋临的手札离开,程逢眉头还紧得能夹死苍蝇。 他不满道:“怎么给他用小书房?” 那里都是她父亲留下的书,他也只是写信那天进去一回而已,林听鹤熟门熟路的模样显然使用小书房多时了!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是邻村的人,给个中午落脚的地儿罢了,快过来换药。” “哦。” 后院桌子上摆了两个素菜,宋珩眼巴巴盯着,口水都要流出来。 听见动静,石添筹拎着锅铲出现在程逢眼前。 怎么连他的厨房也被人占了! * 伤在肩背,宋珉担心他自己够不着,有心让宋珩帮他,又担心小少年下手不分轻重,反而加重伤势,只好自己亲自来。 将热水放于桌面,宋珉拧着帕子,叫他脱衣裳。 程逢忸怩地扯开腰带,扒开上衣,内里是白色中衣,大片暗红触目惊心。伤口处皮肉翻开,鲜血干涸,衣裳与伤处粘连,稍一动弹他便拧着眉露出痛色。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 鸡皮疙瘩爬上胳膊,宋珉最怕疼,小时候摔一跤要娘哄半天才停,两辈子受过最大的罪就是死前那碗穿肠毒药,蚀骨灼心的痛她至今不愿回想。 程逢咧着嘴,“真的不疼——哎呦!” 伤处被她狠心揭起一角,没多使劲,程逢低呼一声,然后咬牙,额头青筋微胀。 宋珉冷哼,手却诚实的把温热的帕子放在伤口边,衣裳一点点变软,干涸的血迹化开,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揭开。 哪能想到脱个衣裳也是细致活,宋珉累了满头汗,擦净后要将药涂抹在伤口处。 先把药粉倒在指尖,再一点点涂上去,察觉到手下的温热和少年骤然紧绷的身体,宋珉迟钝的感到羞涩。 他几乎赤着上半身,背脊肌肉线条漂亮流畅,颈线修长,如他所言,身上大小伤痕不断,深深浅浅的疤痕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不难想象他曾经历过什么。 他才十七岁便满身伤痕,什么样的人会留下这么多的伤口,根本不像单纯的习武之人,反而……像话本中的杀手,像权贵之人的护卫,像兵。 无意识抚过几条格外显眼的疤,宋珉心绪万千,对她来说程逢是个好人,这点便该够了吧。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少年从耳垂到脖颈再到脊背覆着粉。 包扎完,随手给他拿件里衣,正要把换下的衣裳拿去洗,一个青色荷包滚落,内里银子撞击,清脆柔和。 程逢先一步捡起,然后递到她面前,邀功一般笑得晃眼:“押镖挣的银子,给。” 宋珉将信将疑的接过,解开荷包倒出一把碎银子,“这么多?” 也是,遇见山匪又受了伤,东家但凡有良心都会多给点。把银子塞回去,他竟不要。 “挣银子就是给你花的。” 心跳快半拍,宋珉下意识攥住荷包,不过是名义上的假未婚夫,说话怎么这样粘牙。他不要便算了,待会好好数清楚,等他离开时再还给他。 致知堂白日里要上课,小书房给了林听鹤,总不能叫伤患到处挪窝。宋珉把程逢安置在自己房间,她则久违地打开了爹娘的卧房。 昏黄的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夜幕吞没光线,天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