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城中还怀着他骨肉的柔娘,宋近握紧拳头,他必须得拿出银两安置她们母子,要怪只能怪宋临福薄,怪姐弟俩投胎成宋临的儿女。 他理了理长袍轻轻一笑,“不错,我是想把阿珩认在膝下,珉娘,大伯知道你心中难过,可你要想想阿珩吧,他才八岁,你要如何将他抚养成人?” 夫妻俩说辞都不愿换,这是打定主意叫她点头,宋珉抿唇一笑,温良无害:“多谢大伯如此为阿珩着想。” “只是如果家中田契地契都在我名下,您还愿意过继阿珩吗?” 宋近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田契地契是老百姓安身立命之本,理应写在宋临名下,宋临一死,顺理成章该他唯一的儿子继承,若是将宋珩认作二儿子,宋近带着宋珩和族谱前去府衙可以直接做家产转让,宋珩才八岁,皆时让他按个手印便是。 可若是在宋珉名下,看这少女防备他的模样,宋近顿觉棘手。 薄暮冥冥,田中劳作的村民于归家路上听见动静,渐渐汇集。 本是有意维护姐弟一二,听得此话具是震惊,田契地契在官府留有存档,宋近的女儿宋玲是县丞第六房小妾,她撒个娇,一查便知。珉娘还是太小没能思虑周全,竟撒这样的谎。 宋近是同样想法,宋珉知晓大家不信,自己得知此事时亦是不可置信,“家中田契地契都在我这,大伯可以请村长前来查验,若是还不信可以去官府核验。” 前世谁都不知道此事,大伯在族老见证下过继宋珩,喜气洋洋地前往府衙办理转让时,负责此事的小吏发了好大一通火,直言他们浪费时间。 那时候她已经被舅舅关起来,还是柳月牙告诉她,大伯一家正四处寻她。 多可笑,他们若是多装几日伪善,而不是翻脸不认人,宋珉不会跑,宋家也迟早是他们囊中物,竟然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宋珉强忍着没有露出讥笑:“您还要过继吗?” “真的假的?” “我没听说过,但珉娘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吧” “那珩小子怎么办?” 村民窃窃私语,连王大娘都震惊地看了宋珉一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产给了女儿那就是给了夫家,何况宋珩才八岁,没有田产日后怎么娶妻生子,谁家看得上他?宋临怎么这么糊涂? 对啊!宋临怎么这么糊涂?!宋近大喝:“宋临是不是疯了??” 她是女子!将家产留给她做什么? 宋近捏着袍角,若是以往也便罢了,现如今他必须要用这宅子和田地换银钱出来。既然家产在宋珉那里,换一个过继也是一样的。 宋珉死死盯紧宋近,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是还不死心呢。 “大伯回来得不巧,我们阿逢正好押镖去了,否则今日该叫他给您敬一杯酒。”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宴十二惬意地躺在树上看戏,手中苹果被他咬得咔咔作响,肚子上还放了两颗是他下午的口粮。 闻言猛地翻身坐起。 双眼瞪得溜溜圆,什么阿逢?哪个阿逢?总不会是小将军吧?她什么身份竟敢叫小将军阿逢? 两颗苹果因此滚落,从天而降砸在石添筹后脑勺,他哎呦一声,瘦小的爪子捡起苹果仰头看去。 树木高大,枝叶稠密,层层绿影间隐约可见一抹黑色,眨眼间被拂动的绿叶遮掩。 这原来竟是一颗苹果树吗!!! 石添筹歪歪脑袋,分了一个给旁边专注的宋珩。 宋珩下意识借过,将苹果紧紧攥在手中。他想去给姐姐帮忙,姐姐却给他使眼色不准靠近,宋珩从未讨厌此刻无能的自己。 若是再强大一些,若是像程大哥那样,大伯怎么敢欺负他们姐弟。 小少年瘪着嘴狠狠抹把眼泪,等程大哥回来他要好好练武,再也不躲懒了。 石添筹拍拍他肩膀:“你再哭,还得劳烦先生哄你!” 他与自己一般大,却面色淡定,好似对姐姐充满信心。宋珩察觉出差距来,死死咬住唇不叫声音溢出。 宋近面露疑惑,其他村民好心解答。 “小伙子好像叫程逢?” “宋临给珉娘订下的未婚夫婿!” “王大娘说只等珉娘及笄就要办婚事了。” “押镖,还是个镖师呢,那他会武咯?” “去去去!干.你们什么事?” 宋近听得头疼,出声轰赶村民,但他们后退几步,又扬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