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以后不准跟我说‘谢谢’,知道了吗?” 我笑着点下头,“嗯”了一声,算答应。 食月虽然上了马车,却时不时掀起窗帘看我,看我有没有被风刮跑,看我会不会体力不支倒下。天狗是不用她担心的,武功高的人,身体好,火力旺,这点儿风肯定算不了什么。 眼看着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这样一直站着也不是个办法,女娃相信大凡真正的君子都不是心性凉薄之辈,想必就算不想教她,也会时刻注意这边的动静。时间一点一滴地从指间滑过,我看了看天,抬手去接天空中似乎正在开始向下掉落什么东西, “天狗,下雪了。”我说。 “嗯。”天狗一直在望着那两扇门,若不是主人严令在凡间不许用法力对付凡人,它此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门给变没了。 “收起你那愤怒的小表情。”我微笑调侃着,试图安抚它躁动的情绪。 天狗不吱声,胸膛的起伏却更大了,有点委屈有木有?我可是在为主人愤怒,她到底知不知道? 又几阵冷风接连吹来,冷风过后,路人只看到一身形纤细看似弱不禁风的白衣公子身子倾斜,摇摇欲坠地倒向一边,“公子!”天狗正气得直瞪门,似乎满腔的怒火都要凝成实质扑向那门,冷不防看到主人的身形倾倒向这边,大惊,连忙去扶,有眼的都能看出这架式是已经昏倒了,扶住即将倾倒的身体,天狗感受着女娃平稳的呼吸,自然明了,这是要演戏了。马车上的食月听到那一声,此时也已经奔将下来,慌里慌张地跑到女娃跟前,去拉女娃的手,咦?温温的,不是很凉啊,她疑惑地抬头,正看见天狗朝她使眼色,同时,感受到女娃的手很小动作地握了下她的手。食月虽然不明现状,也能猜出一二,于是更大声地惊呼起来,“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话音还没落,那扇紧闭许久的大门终于开了,里面冲出来三个家丁,把我等三人围住,领头的道:“快,把这位公子抬进去。” “不许碰她!”天狗怒道,这些脏手,怎么能碰触主人的身体? 三个家丁先是一愣,然后让开一条道,天狗食月一边一个架着‘昏迷’的我终是进了那两扇大门。出来的那三个家丁,有两个在后面跟着,一个在前面带路,一路把我们三人直接引进了嵇康平时待客的客厅,我被放在一张平时客人短暂休息的隔间卧榻上。说是隔间,其实只与客厅隔着一道拱门,拱门上挂着一道珠帘隔绝了些外面投进来的探究目光。客厅里温暖如春,应该是放了火炉,因为我闻到了炭火的气味。食月留在隔间照顾我,天狗守在拱门外,冷肃的目光盯着前方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丁,不一会,又有几个家丁陆陆续续地路过客厅,并且明目张胆地和先前的家丁聚拢在一起, “听说了吗?这就是那个把人家儿子逼到背井离乡,连人家年近六旬的老母都不放过,把老人逼着卖身为奴的那个黑心赌坊的老板。” “别听人瞎说,她儿子欠了人家钱还逃跑,可不就得追债嘛。” “你这么说也太没人情味了,那老太都六旬了,头发都白了,老了老了还被人逼着卖身,你说这叫什么事?” 又有一个新的声音插进来道:“我听说这小公子天天出门带着面纱,是怕人看见他的脸,听说长得老好看啦!” “我有个远房亲戚是在他府里浣衣的,她说有一次去送衣服的时候,两个随身侍候的大侍女正好都不在,她就大着胆子进了人家的卧房,就只是隔着纱制的屏风,模模糊糊看到半张侧脸,结果我这亲戚就跟丢了魂似的,恍恍惚惚了大半个月。” “说得好像天上的仙儿似的,万一他带着白纱是因为脸上有疤怕吓着人呢?说不定就是因为太丑了。” 天狗看着这些凡人的眼神越来越冷,“我叫天狗,铚县最大赌坊最厉害的打手,你们谁去过赌坊我都记得,谁输了钱想耍赖被我打得半死我也记得,要不要再尝尝我拳头的厉害啊?” “就这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