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它不存在。生者又该如何去触碰死者呢?” 他在怀念着什么。 那是安城树理唯一的想法——他想念着某位她并不认识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恋人。 那一定是一位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人。 所以他才会出现那种温柔又易碎,令人心酸的表情。 安城树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捏着手中的炭笔,抿着唇呆在原地什么都不知道做。 她不是很会安慰人。她有时候连自己都安慰不住。 她并不知道乔鲁诺的过去,贸然的上前安慰指不定会适得其反。 安城树理脑子充满着一万个“怎么办”,她心中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又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最后,她选择了站起来,“乔鲁诺·乔巴拿。” 这是安城树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郑重又小心翼翼。 这不算亲密的称呼吸引了乔鲁诺的视线。 而安城树理在他看过来后又坐下,随后干巴巴地开口:“我教你画画吧。” “……” 噗!——也不知道是她转移他注意力的方式太过于生硬,还是她站起来郑重念他名字又怂的不行坐回去的动作娱乐到了他。 乔鲁诺那一瞬间差点没憋住。 乔鲁诺,不能这样。他在心里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你的女性友人,不可以因为这点事笑她——她会恼羞成怒的。 动作能忍住,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他用手挡住自己的嘴角,看着懊恼不已的少女羞红的耳廓,眼里的笑意又一次加深。 “好啊。”他终于开口,放下了挡住唇角的手,只不过眼里的笑意依旧,“树理教我。” 乔鲁诺·乔巴拿讨厌死了! 安城树理恼羞成怒,凶巴巴地对着他开口:“不教了!” 那模样太软了。 就像是幼猫对着你挥爪子,张牙舞爪的,还张开嘴想要露出獠牙,却没想到给别人看到了乳牙。 乔鲁诺这么想,还想要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什么,抬起头,一滴雨猝不及防地亲吻了他的眉骨。 “下雨了。” 不知道两人谁先开的口,原本的气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打断。 安城树理连忙低下头收拾起自己的画具,乔鲁诺也跟着一起。 他的东西少,三两下就收拾完了。旁边的安城树理就有些狼狈。 现在雨势还不大,只有偶尔几个小水珠落下,乔鲁诺看着安城树理的画具,“我去把车开过来。” 安城树理点头,手上动作没有慢下来的收拾着画具。 等到两人将一切收拾完毕,坐进车内的下一秒,大雨倾盆而下,砸的车厢都发出了“哐哐”的声音。 安城树理透过车窗看着眼前能见度极低的窗外,“下雨了啊。” “知道剧组为什么要转场摩洛哥吗?” 安城树理看了他一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两个人之前提到的电影内容。 她摇了摇头,等着乔鲁诺接下来的话。 “因为西西里的冬季多雨。”他按下雨刷,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安城树理有些担忧,“这个雨会下多久?” “不会太久。”乔鲁诺趴在方向盘,用手掌托着脸,“老天爷倒一下豆子,就不倒了。” 安城树理点了点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雨。车厢内的空间狭小,小型车的座位,主驾和副驾挨得近。 车外的倾盆大雨也无法冷却车内悄然升起的暧昧温度。 安城树理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乔鲁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男孩子的脸,但是能看到男孩子束好的金色辫子和柔软的耳朵。 色彩里有光源色这一说,所以乔鲁诺的耳朵此刻染上了一些金,还参杂着不易察觉的桔。 安城树理吞了吞口水,在乔鲁诺支起身子的时候立马扭头。 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却没想到直直对上了一双碧色的眼。 偷瞄被抓的安城树理做贼心虚,在乔鲁诺问出“看什么呢?”的时候坦白从宽。 “在看你的耳朵。” 耳朵?乔鲁诺突然就想到学校美术教室那些耳朵的素描模型。 “……这是什么美术病么?” “嗯,是的,你的耳朵很好看,让我忍不住想起模型。” 不管他是真的这么觉得还是他装的,安城树理都顺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