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的话,都不像你了。” “哦?”他收起粥碗,“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 她抬眼觑他,看似是在思考,其实在斟酌到底要不要说出来,然后,她屈起手指,大手一挥,“天下,美人,我都不会放手——就这种的。” 秦铮失笑,漆黑的眸子仿佛月色下的黑宝石,“我确实都不打算放弃。” 他那么坦诚,惊讶地反而是她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肯定地在她面前说出这句话,这么清楚地告诉她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回到青塬。 心底莫名起了一阵酸涩,面上却带了笑意,梓萱道:“那你讨美人欢心的手段可实在是不够看。” 秦铮笑了一声,“那你想看什么?” “脸我是看够了,”她故作高深,“就不知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了?” 放下粥碗,秦铮俯身凑近她,近到她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的自己。 “你的吻技我已经见识过了,给我见——” 一张白色的绢帕出现在她面前。 秦铮握着她的手,将绢帕在她掌心展开。 绢帕上是两行遒劲有力的楷书。 上首是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下面是他的。 “天作之合,自当白首不离;凤凰于飞,愿守岁月静好。”她轻轻念出来。 “这还算拿得出手吗?”秦铮道。 她低着头,“是比我写的好看那么一点。” 秦铮笑,却少见地没有挖苦她,“剩下的,等你伤好了再给你看。” “为——”她立刻住口。 秦铮眼底的笑意更盛,梓萱恨得牙痒痒,“别的不提,你为什么不让阿龄来见我?” “因为你自沈府归来之后,便一直高烧昏迷,沉睡不起。” 他强词夺理得如此理所当然,梓萱目瞪口呆“我都见了毓毓了!” “她见了你,这番说辞才更令人信服。” 他说的如此肯定,反而更让她怀疑,可很快她便明白过来,“毓毓是要借此打压崔家?” “你跟她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要引导她走这一步吗?” “你竟然偷听我和毓毓讲话?” “很惊讶?” “……” 盈润的玉佩滑落,秦铮起身,“十日后,我陪你去千厦庄赴宴。” 虽然她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可从他口中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总让人心生怪异。 “十日后,你手上的伤想来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慢条斯理道。 梓萱顿时戒备地看向她。 “记得也雕一个定情信物予我。”他阴森森笑道。 “……” 她答得斩钉截铁:“下辈子吧,” *** 八月初三,桂子飘香,十天后,梓萱已经基本行走自如。 马车从公主府悄然驶出,此时天还蒙蒙亮。 道路两旁的桂花树都挂满了金黄的花盏,马车驶过,便有温润的香气拂窗而入。 四壁都放置了软垫,行驶更比往常慢了三倍。 梓萱半卧在马车上,对面坐着秦铮。 这十天倒也勉强算相安无事。 二人一路时不时交谈两句,互有往来,也算平分秋色。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堪堪行了两个时辰。 马车刚一停稳,车外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其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梓萱一愣,这是……谁家办婚礼呢吗…… 而等她回神,她已经被秦铮抱下了马车。 庄门前站着七八位敲锣打鼓的青年女子,周围都是老老少少的村民。 一见她露面,便有七八个孩子冲上来,冲在最前面的小丫头还喊着她公主姐姐。 大人们忙着去拉孩子,孩子们忙着往前冲,场面一时间混乱而热闹。 梓萱被吓了一跳,这场面倒与当日众人纷纷要逃离义庄时几乎一样。 杜如晦从人群中走出,身后站着怎么都掩饰不住笑容的江龄和面容豪爽的洪三爷。 “杜先生!”梓萱笑道。 杜如晦微笑着握住她的手。 简单地寒暄过,梓萱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向庄内走去。 秦铮走在她身后,注意到她不自觉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