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就是贺念清,他想同她长相厮守,岁岁年年。 曾几何时,他每次回到这个房子 都是一片冰冷毫无生气,而今,却因为她的到来,整个房间里有了生机,有了属于她的气息。 他多想在这一刻时间静止,在这一方只有他们两个的小天地里,能够久久地相守于此。 清晨,贺念清是被厨房里的声音给吵醒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拉好,还留出一道缝隙,一缕阳光就透过这缝隙洒在地面上,伴着窗外的鸟鸣,形成了独特的乐章。 床头的衣物叠的整整齐齐,是盛羽堂为她准备的一件月白色抹袖旗袍。 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了解她的,连她的穿衣喜好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听到脚步声,盛羽堂急忙从厨房里出来。 “睡不着了。” “是不是我这里太热了,还是我起的太早,吵到你了?” 盛羽堂知道她一向贪睡,这么早起来,定是没睡好的。 “那你先坐会儿吧,我是打算做早餐给你吃呢,所以就早起来去买了些食材,这边都是周边农户自己种的菜,很新鲜,我买了些鸡毛菜,给你做菜泡饭吃,怎么样?” “好啊。”贺念清对吃什么没有太多要求,两个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难得,谁又会去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事呢。 盛羽堂厨艺实在不佳,虽然他在买菜时已经问过卖菜的大妈该怎么做菜泡饭,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难免手忙脚乱。 “要不要我来给你帮忙?”贺念清忍不住上前问道,见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更是贴心地拿起手帕帮他擦拭汗水。 他的肤色本就较深,经过这夏天两个月的风吹日晒,脖颈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快要被晒伤,黑的有些发红,看来,这个夏天,他也并不好过。 “你还是出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好。” 夏天在厨房下厨本就不是一件轻松事,盛羽堂不忍贺念清受这份罪。 贺念清从厨房里退出去,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菜泡饭端上了桌。 除了鸡毛菜,盛羽堂还在里面加了香肠和香菇提香。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盛羽堂两条胳膊撑在桌上,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她。 贺念清用勺子挖起一勺饭,放在唇边轻轻吹着,等到不烫了,便直接送到盛羽堂嘴边。 他张嘴吃下一大口饭,可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贺念清脸上。 “别看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尝尝还烫不烫。” 贺念清搅着碗中的饭,低头说道。 明明是出自本能的亲昵动作,却非要每次都嘴硬,加上个牵强附会的理由,盛羽堂笑着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 “好好吃。”贺念清把一碗饭吃到见底。 “是早上卖菜的大妈教我这么做的,回头我要经常去她那买点菜表示感谢。”盛羽堂起身收拾碗筷。 “还是我来洗吧。”贺念清也跟着起身,她已经没有烧饭了,再不洗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她在家里也没洗过碗,但是有许多事情总要做第一次的。 “不用,就两只碗,我洗了就好。”盛羽堂自然知道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家里从来都不进厨房,他又怎么能让她做家务。虽然他在家里也从不做这些,但是在海外留学的时候,还是要自己做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尖锐而又急促的汽笛声,贺念清从未听过这种声音,本能地跟着紧张起来,她抓住盛羽堂的胳膊问道,“外面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盛羽堂神色凝重,眉宇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哀愁。 “这边离航校比较近,估计是航校的飞机又失事了。” 他对这种汽笛声早已习惯,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才了解到,原来是由于航校的训练条件艰苦,训练期短,所以,学员驾驶飞机失事的事情时有发生。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都会跟着不自觉地下沉,有一个年轻的生命,还没有从学成毕业,就已经命断于此。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贺念清没有再追问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贺念清的忧虑,盛羽堂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这种事情在航校常有,你以后要是来这边,多听听就习惯了。” 盛羽堂语气轻松,尽量轻描淡写,但内心却是无比沉重。 杨安妮的爱人,也是他的同学,程天赐,便是曾经航校的一员,他们都是那时勇敢走出校园,决心报国的热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