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与傅砚池关系发生变化的那段时间,林笑笑对两人之间的纠葛知道得一清二楚。 程诺叹气,“对,Love系列的手镯。” 林笑笑在电话那头数,“项链,手链,手镯,我天,下次不会是对戒吧?” 林笑笑戳穿了程诺的隐忧,“到了明年,我如果再拒绝,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这在渣女林笑笑这儿就不是事儿,“我说你就是太老实,优质备胎,不养白不养,我要是你,就吊着他,不拒绝不接受更不负责。” “……” 程诺深深觉得,这通电话就不该打。 说两句,准备挂电话,林笑笑突然兴冲冲说,“后天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晚上时间空出来,知道没?” “知道了。” 一通电话打完,虽然实际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但程诺心情舒畅了些,又转进卧室看季然醒没醒。 季然侧对飘窗,不知道是醒还是睡,程诺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 已经十一点半了,她不再抱希望,从衣柜里翻出一床棉被,打算去客厅沙发将就一晚。 程诺刚出去,季然就睁开了眼睛。他现在的行为太迷惑了,可他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怕烧退了,就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他在黑暗里翻了个身,听觉始终被客厅的动静牵扯着。 程诺关好灯,走回沙发躺下,客厅就彻底沉寂了下来。望着天花板上的灰影,他开始猜来给程诺送礼物的男人到底是程诺的什么人?让戒备心这么强的她在晚上十点都可以放心开门让他进来。 对!他还能开单元门的门禁锁。 这房子是程诺一个人住,该多放心,才能让他随意进出自家所在的单元门。他会不会还有程诺家的钥匙?他经常到程诺家来?又或许以前在这里住过? 短短两分钟,他脑子里就划过了好几项假设,越想心情越烦躁。 就这么在意吗? 季然迫使自己清空大脑,继续睡觉,可晚上没吃饭,这会儿胃饿得难受,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他终于想起自己的手机来,在床头摸了几下,没有,大概是落在客厅里了。 今天出门忘带手表,这会儿几点他也不知道。 季然起身下床,摸到卧室门,打开,走出去。 窗帘遮挡严实,客厅漆黑一片,茶几上程诺的充电宝闪烁着绿光,微弱的光源里,能够看见程诺窝在沙发里,缩成小小的一坨,面朝沙发里侧,漏了半个后脑勺出来。 季然悄然走近,听见她的呼吸声悠然绵长,已然睡熟了。 只是,她这个睡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季然居高临下观察了她许久,她一直很安分,没有换过姿势,感觉难受,也只是缩了缩脖子。 季然决定抱她去床上睡。 他轻轻掀开被子,身上没了遮挡,寒气蜂拥而上,程诺蜷起双腿。季然轻轻抱起她,睡眠质量真好,这么折腾都没醒,抱去卖了都不知道。 卧室和客厅都没有开灯,季然只能抱着她摸黑进入卧室,得亏卧室窗帘没拉,还能透进点儿光。季然刚刚不小心撞到了床脚,憋着一声没哼,轻轻把程诺放在里侧,想起这个位置是他刚才睡的,又轻轻地把她移到外侧来,再帮她盖好被子。 季然蹲在床边静静看她,身上暖和后,她的呼吸又变得安稳了。 有两丝不安分的头发盖住了脸,季然温柔地帮她拨到脑后。 看着看着,睡意渐渐袭上脑海。 季然轻手轻脚翻到里侧,从背后把她搂进了怀里。时隔一年,他和程诺又睡到了一张床上。 熟悉的姿势,还有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气,都让季然感到满足,他第一次觉得两个人或许比一个人更好。 夜里开始下雨,温度比傍晚时至少降下五六度,程诺自发寻找热源,转个身,一下滚到他怀里。 第二天,程诺被客厅的闹钟叫醒,她朦朦胧胧醒来,手下意识地摸床头的手机,摸到的东西不仅有温度,还软软的,她一下子清醒了。瞪大眼睛看到旁边躺着的人,她一激动就滚下了床,□□砸到木地板上的一声巨响让季然彻底清醒,他翻起身,见程诺捂着脑袋躺在地板上,忙下床去扶她,“撞到头了?” 程诺根本没功夫关心自己的头,她呆愣愣看着季然,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昨晚不是在客厅睡的吗?清晨离奇的一幕让程诺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夜游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