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日记本,每一篇日记里都有她的名字,在日记本的最后几页,他把为了见她买过的动车票全部贴在了上面。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为了来到她身边,付出了多少努力。 现在想想,程诺还是很后悔,也许就是大学的那段时间,给了傅砚池可以进一步的错觉,可惜于她而言,傅砚池可以是哥哥,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发小,就是不可能是爱人。 到了后面,程诺开始不自在,一边留意着卧室的动静,生怕季然突然醒来,撞上傅砚池,闹得三人都尴尬。一边留意着时间,凌晨两点的航班,最多十一点半傅砚池就该离开,否则会错过飞机。 傅砚池离开的时间比程诺预计的要早一些,程诺送走他的时候,是十一点过五分。她一直送傅砚池到楼下,看着他在夜色里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忽然感到一阵难过。 前年秋天,傅砚池在冷风中等了她两个小时,她忘不了遭遇拒绝后,他受伤的眼神。 她伤害的是一个把她当成全世界的人,而她最难过的却是,他们再也回不到轻松舒适的状态,她也再没办法毫无负担、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无条件的包容。 在她拒绝他的那一天,她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还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挚友。 季然靠在卧室门上,等程诺家的入户门再度响起来。 他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一次是在台球馆的廊道里,一次是在魏同的定婚宴上。 就这样等了十分钟,终于响起了开关门声。 她回来了。 季然下意识松了口气,重新回到床上躺好,在她拧开门把手时,他闭上眼装睡。 程诺来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万幸,热度退了。 她移开手,自言自语,“烧退了,怎么还不醒。” 抱怨完,她再一次回到客厅,过一会儿,她又进来,试探着唤他名字,唤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程诺心烦,“你占了我的床,我怎么睡?睡沙发吗?” 看着一动不动的他,程诺败下阵来,又灰溜溜走出卧室,没发现本来已经睡死的人,静悄悄得挪到了最里面,腾出了半个床位。 程诺来到客厅,看到桌上的首饰盒心里发慌,原来两个挚交好友从熟悉到陌生,只需要一个表白就够了,傅砚池到底是从多久开始喜欢她的?从前的她神经是有多大条,才能在傅砚池正式表白前,半点没觉察他的异样心思? 心里堵得慌,程诺给林笑笑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林笑笑才接。 “不会又在跟男人鬼混吧?”林笑笑夜生活丰富,由不得程诺不多想。 “喂!啊?你怎么又没带钥匙?好好好,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断,程诺知道自己又被林笑笑拿来当了挡箭牌,耐心等她回电话。 十分钟以后,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果真是林笑笑。 “又什么情况让你走不开了?” “还能是什么?夜店养生局,拉着不让走,我说你没带钥匙,需要帮忙,那群老狗非让你来,我说你胃痛,急需我回去送你去医院。” 程诺早就猜到了。 室友忘带钥匙这理由百试百灵,林笑笑和程诺经常用,要有人拿“正好让朋友一起来玩儿呗”这种理由强行挽留,他们又可以说朋友身体不舒服,怕她出事。在一次又一次的互相诅咒里,她与林笑笑的塑料友谊反而越来越坚固。 “难得,你今天走这么早。” “你以为我愿意啊?路星鸣一会儿要给我开视频。” 程诺盘腿坐沙发上,扯了个抱枕抱怀里,笑她,“稀奇稀奇,你还会怕路星鸣查岗,我以为你都把他踹了。这次行啊,他会不会成为你交往最长的一任男朋友?” 那头林笑笑打到出租车坐上去,对师傅报了小区名字,继续和程诺闹嗑。 “这才哪跟哪儿啊,半年之痒都还没过。你净扯他干嘛,找我啥事儿?” “就提醒下你,我后天生日,人可以不来,礼物得到,同城快递或者闪送都可以,我都能收到。” “喂……喂……你刚才说啥……哎呀,大风闪了信号,这样啊,等信号恢复了再给你回电话啊!” 神特么的大风闪了信号。 程诺恶狠狠警告,“敢挂,绝交。” “这句听清楚了。” 程诺哼了一声,“我本来都没记起来,是傅砚池上我家来送礼物,才提醒了我。” 林笑笑立刻问,“不会又是LOVE系列吧?” 程诺认识林笑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