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澜的语气是强压着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的颤抖。 “第三次,在了解到国外可能会有治疗的方案,就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可能,你抛下了一切,想要带我去国外治疗,却在过安检时被警察拦住,要不是如此。” 她悲凉一笑,话语中是满满的颓废:“我们可能就被骗进传销窝里,再也出不来了。” 闻喜从小就知道,她妈在过去,甚至于结婚后嫁给她爸都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遭遇过什么大的挫折和社会的毒打。 闻女士从小就跟着她的妈妈,也就是闻喜的外婆一同打理着花店。 在闻老女士去世后,理所当然地也就把花店留给了闻安然,花店所在的那条街道是个老街道,周围也几乎都是些认识的街坊邻居,对闻女士和闻女士的母亲都很好很照顾,所以闻安然待在那里几乎就没受什么苦,更别说放在那个年代,也不用外出找工作,就直接接手了闻喜外婆的花店。 再加上闻安然的物质欲不是很强,倒是也像了闻老女士,成天里就喜欢在花堆里扎着,不亏得了个“花西施”的名头,虽然每年下来花店赚的钱不多,但对于闻女士自己的生活足够对付。后来更别说嫁给闻喜爸爸后,比以前护得还要更紧些。 后来闻喜爸爸去世,闻女士这才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但因为之前从未接触过,所以便一直磕磕绊绊,更辛苦了些。 可闻喜不愿她受苦,坚持让她一直守着花店就行,自己则拼命学习,年年拿奖学金,好减轻家中的负担,再时不时画点画转手卖给别人,赚点外快来解决自己的生活费。 念大学这么多年来,闻喜从未问闻女士开过一次要生活费和学费的口。 所以,未经社会苦,闻女士才会一次次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她以为那很有可能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呢? 只要有一丝一缕的机会,闻安然都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