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姐姐不止容貌相像,就连性子也一样 李潜此话一出,静安堂内一时归于平静,刚才还在欢笑相聚的女眷们,此时甚至不敢抬头看顾娇和顾栏。 宴锦惜有些担忧地望向顾娇的方向,她本就眉目含情,此时眼中满是疼惜,却颇有些悲悯之相。 顾娇置若罔闻,继续招呼姨母,给她讲母亲谢菱之年轻时的绝美风姿,谢茵之顿住,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一个字。 静安堂内留下的都是临安谢氏直系,他们自是知道当年顾长平和谢菱之死得有多惨,也知道,他们夫妻二人苦守漠城,却未得一人前来支援。 李潜见顾栏和顾娇如此淡定,心中不免困惑。难道他们不怪江家人见死不救吗? 谢老夫人李璃此时在扶嬷嬷的搀扶下,走到静安堂门口,对着夜空缓缓跪下。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去扶老夫人,却被李璃一一呵斥退下。 片刻后,谢老夫人对天磕头。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直到顾娇跪到她面前,阻止她继续。 “外祖母这是做什么?您这样做,是要置孙女于不孝不义之地吗?”顾娇眼含热泪,暗自神伤。 谢老夫人苍老的脸上慢慢留下数道泪水,眼神痛苦,不愿再忆起往事。 “老身一叩首,是为弃将谢罪。没能救下护国大将军顾长平,以致良将被杀,就连尸首都难以保全,以致大历险些覆灭。” “老身二叩首,是为弃女谢罪。冷眼旁观不救亲女,实乃丧尽天良。菱之乃我亲儿,我眼见她困死孤城,却未施援手,以致她于城门之上自刎惨死。” “老身三叩首,是为弃女谢罪。三年前京城被围,百姓被屠,我临安谢氏却置身事外,以致宫内失守,先帝悲愤而崩。” 顾栏站在一旁,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就连他的亲人也要这样对顾家,这样对待他的父母。 顾娇痛哭流涕,跪坐在一旁,任由李潜扶住她,她一直摇头,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这时站在身后的现任临安王谢砚之,提起衣裳,跪在母亲右侧方。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顾家该知道真相。 谢砚之深吸一口气,清冷的脸上满是痛苦,开始讲述往事真相。 “三年前,我当时还在朝中,与姐夫平素交好,自姐姐和姐夫奉命常驻漠城后,我们平日依靠书信往来。” “后来,姐姐在书信中提及,漠城周边这几日不太平,附近似乎有军队集结。我回信向姐姐问清漠城情况。” “但自那次后,我再没收到姐姐回信。我心中甚是担忧,所以向宫中递帖子,请求面见陛下,希望陛下答应让我带兵支援漠城。” “没想到,陛下回复,不许我带兵去漠城,还斥责我狼子野心。” 李潜听到这里,眉眼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之后,我被罢官圈禁王府。但此事却是秘密进行的,因而当时并没有人知晓,堂堂临安王,连府门都出不去。” “在五日的筹谋下,我集结王府亲兵,打算趁夜色悄悄离京,却意外收到一封密信。” “上面写着:漠城一战,阴谋陷阱,已是死局,无需送命;前来支援,未至漠城,尽数被杀;菱不为饵,誓不牵连,祈服母弟,护我儿女。菱之绝笔。” “我拿给母亲看,母亲认出那是姐姐谢菱之的字迹。” 话及此,一向冷情的谢砚之此刻双眼通红,眼含热泪。 谢老夫人接过儿子的话,思忖道:“当时便已想到,她已决定与敌人同归于尽。” 老夫人微微直身,目光不忍看见顾娇顾栏,“考虑到临安王府一脉,我决定不让砚之亲自带人前去,另吩咐一队人马前往漠城,希望来得及救下你们。” “但我没想到,砚之竟然偷偷随王府亲卫前往漠城,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漠城边界。” 谢砚之跪在一旁,眼睛微闭,“我到达漠城用了七日,本来只需四日,但在路上遇到伏兵,王府亲卫与之厮杀三日。” “待我杀出重围,赶到漠城时,已经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太子已到。我只得原路返回,回京向母亲禀报。” “至于母亲所言,京城被围,太子前来请求相助,我临安王府确实置之不理。” “我姐姐都被你们弃之不顾,我又凭什么帮你们守住京城?!” 顾娇上前扶起外祖母,转过身问谢砚之:“舅舅可知当时半路拦截之人是谁派来的?” 谢砚之摇头,眼神危险看向李潜:“我不知道是谁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