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亭中,两位才貌上乘的男子彼此对峙,气氛僵硬诡异。 “陛下,舅舅你们在聊什么?”突然间,顾娇的询问,唤醒了彼此敌视的两人。 李潜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伸手示意顾娇过来。 顾娇不露痕迹的犹豫了片刻,换上笑脸听话地跟过去。 而谢砚之面色冷凝,胸前起伏不定,似是在生气,见到侄女过来,旋即收回了怒容。 顾娇给谢砚之添茶,“舅舅怎么了?面色如此不好。” 谢砚之接过茶盏,敛眉微笑:“无碍,不过是和陛下议事罢了。” 李潜不置可否,语气略有所指:“确实如此。” 顾娇见两人气氛僵硬,为缓和关系,她开口:“时候不早了,外祖母让我来请陛下和舅舅去正厅。” 临安王府正厅,来给老夫人祝寿的,都是素日里与之交好的世家大族。 众人推杯换盏,有人还在悄声议论,今日在门前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他们身为世家之人大族,自然知道那男子是当今陛下。 他们本想上前请礼问安,但都被一一推拒。而那女子,现在细细想来,恐怕是近日风头正盛的宸妃娘娘,顾娇。 只是,顾家与临安王府谢氏几年都不走动了。不知今日,那位宸妃娘娘为何会突然来访。 李潜一行人来到正厅,此时老夫人已在旁边落座,留下主位,这是给陛下和宸妃娘娘留的座位。 “参见陛下,参见宸妃娘娘。”众人见帝妃携手进门,连忙行礼。 李潜上前扶起老夫人,向周边说道:“平身,孤微服私访,陪宸妃为老夫人贺寿。今日是家宴,各位不必多礼。” 李潜转而扶住老夫人,将她扶到了主位,“老夫人请上座,先不论您是顾娇的外祖母,就单从亲缘关系来说,您也是长辈。” “孤怎能让长辈坐下位,自己坐主位呢?” 老夫人闻言也不做推拒,便坐到了主位。 李潜和顾娇坐在老夫人坐下方,谢砚之和他的王妃坐在右下方,而后依次是谢茵之和她夫君,还有他们的女儿沈如敷。 自从李潜进门,屋内的气氛刹那间冷凝,一时之间无人敢说话调笑。 少顷,各位小辈一一给老夫人祝寿,唱贺词,宴席间重回了刚才的热闹欢笑。 谢砚之携王妃宴锦惜给母亲贺寿,两人齐齐跪下。 谢砚之双手作揖:“祝母亲寿比南山,福泽绵长。”老夫人面含慈笑,吩咐谢砚之起身。 临安王妃宴锦惜:“祝贺母亲松鹤延年,九如之颂。” 江老夫人并未回应,宴锦惜却未显慌张,谢砚之见状正要解围,却见老夫人淡声回答:“起来吧。” 顾娇坐在李潜旁边,看着这位舅母。她与临安王府断绝关系后,便与他们三年未见,因而今日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舅母。 顾娇瞧着这位舅母,年岁不大,恐与她年纪相仿。她实在没料到,舅舅如此清正冷心之人,竟会娶一个年龄小的女子。 李潜拉起发愣的顾娇,起身上前给老夫人贺寿。老夫人李璃见状,让扶嬷嬷连忙拦住陛下行礼。 虽说她辈分大,但毕竟君是君,臣是臣,岂能逾越。 李潜知道谢氏守礼,所以只是微微作揖:“祝贺老夫人大寿,孤今日为老夫人带来一份贺礼。” 顾娇有些发懵,那些礼物不是她挑的吗?那应该以她顾娇的名义送出去,如今陛下“抢走”礼物,她岂不是要开天窗了。 顾娇面色焦急,轻轻拉住李潜的衣袖,刚要说话,就被男人截住。 “老夫人出身名门,先帝还在时,孤就听父皇提起过您,父皇时时记挂您这个妹妹。” “您苦心支撑临安王府,孤甚是佩服,所以,孤今日的贺礼就是这个。”李潜吩咐福禄。 福禄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纸圣旨,展开:“陛下有旨。” 众人连忙下跪听旨,顾娇刚要跟着一起跪下,就被李潜捞了回去。 “临安王府老夫人李璃,血统高贵,出身皇家。孤钦佩其胆识谋略,特封李璃为一品诰命夫人。” 老夫人闻言一惊,没想到这陛下居然为了自家外孙女,不惜给一把老骨头的她抬身位。儿子先前还担忧,陛下恐有虎狼之心。 如今看来,是他们庸人自扰了。 “老身谢过陛下。”李璃接过圣旨,磕头谢恩。 李潜上前扶起她,转而对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