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茵之说道:“自今日起,沈夫人可自由出行宫闱,若是想宸妃了,可带亲眷前往宸兴宫探亲。” 谢茵之听到李潜的话,心里开心极了,她本就不放心姐姐女儿,如今得了陛下的旨意,她可以时刻入宫相见。 “臣妇谢过陛下。” 一旁的谢砚之眼神复杂地看向坐在侄女身旁的李潜,难道陛下对娇娇是真心的?可是这帝王之心向来深不可测,难辨真心。 李潜注意到谢砚之的目光,想了想:“舅舅,如今大历急需像您这样的智者,若您愿意,孤自当欢迎舅舅入朝为孤分忧。” 谢砚之收回审视目光,语气意味不明地回道:“谢过陛下,本王会细细思量的。” 顾娇坐在一旁,眼神晦暗不明,脸色不算好。江老夫人见状,招手唤她过来。 “娇娇过来,坐在外祖母这边。” 顾娇闻言起身,并未看李潜一眼。她走上前,双手作揖恭敬说道:“娇娇祝外祖母身体康健,长寿百年。” 老夫人慈爱地笑着:“好好,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老夫人拉起顾娇的手,对着堂内的宾客说道:“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这是我大女儿菱之的孩子,顾娇。之前与临安王府关系暂断,如今,血脉相连,我临安王府自当与顾府为一家。” “若是宵小之徒敢对我外孙和外孙女下手,那就莫怪老身不给面子。”老夫人面相威严,虽至老年,头发花白,但庄肃之气不减当年。 “报!顾丞相来访。”此时,仆人连忙入堂禀告。 老夫人连忙让人将顾栏请进来,顾娇知道哥哥有事,所以早早就告诉了外祖母。 顾栏清风之姿,脸上虽有倦色,但难掩通身气派。“拜见陛下,娘娘。”顾栏先向李潜和顾娇行礼问候。 说罢,上前一跪:“孙儿来迟,还望外祖母恕罪。” 老夫人连忙摆手,让扶嬷嬷把顾栏叫过来,她已经数年未见外孙和外孙女了。 年轻时,她李璃叱咤京城,巾帼不让须眉。但人至晚年,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每想起爱女,便觉心痛难忍。 趁她还有力保护顾栏顾娇,她便一定会替女儿守好她的孩子。 李潜看向主位之上的顾娇,想起她刚才毅然离开自己身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思来想去,还是不得其果。 宴席间,众人难得欢聚一堂,一时之间,欢声笑语,祝寿贺词铺天而来,就连素日里冷脸的老夫人,此时也被小辈逗得开怀大笑。 谢砚之环顾四周,见无事发生,心中的不安渐渐放下。扭头看向自己王妃,见她娇艳欲滴的小脸上,此刻绷得紧紧的,明明是不高兴,却强装着微笑。 谢砚之趁旁人不注意,伸手捏了捏宴锦惜的腰际:“晏晏在想什么?是不是不高兴?” 晏晏是宴锦惜的小名,她比谢砚之小八岁,与临安王谢砚之之间,孽缘多过良缘。 “妾身在想母亲好像是不喜欢我,就算王爷力排众议娶我进门。以往旧事,恐难堵悠悠之口。” “妾身有些愧疚,因宴惜一人,毁了王爷清名。 ” 宴锦惜是难得的美人,美人蹙眉,饶是冷心冷情的谢砚之也不免为之所动。 谢砚之眼底一片玩味,“知道毁了本王清名,就好好陪在陪在本王身边。” 宴锦惜一顿,不由得深感迷茫: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怎么这招不奏效了? 酉时将至,宾客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将客人送走后,谢家人和顾氏兄妹终于亲亲热热地聚在一起玩闹。 谢茵之的女儿沈如敷年方十六,比顾娇小两岁。 顾娇本就是娇小姐的性子,平日里装作老成端庄,如今到了亲人面前,她好像又是那个骄纵的顾家小姐顾娇。 沈如敷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顾娇几次,但她一直心里惦念着这位长得极其漂亮的表姐。之前不知碍于何故,两家人甚少来往。 刚才沈如敷听母亲说了,从今日起她可以多多亲近顾家表姐,好好照顾顾娇。 沈如敷和她父亲一样是豪爽讲义气的性子,一听这话,她便亲昵地去找顾娇聊天了。 李潜,谢砚之和顾栏坐在一旁,看着亲眷欢聚一旁,心里都是难得的放松惬意。 几个男人喝茶的喝茶,看妻子的看妻子,唯留下顾栏一孤家寡人,垂眸四顾。 一刻钟后,顾栏难掩寂寞,出声问道:“小舅舅,可有意重回朝堂,辅佐陛下?” 谢砚之愣了下,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只是闲散之人,无德无能,怎配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