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一屉回来,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了。那次出城时恰巧博轼也带着家眷踏春,他见着我笑盈盈地递过来一块,祖父见我吃的香甜才让人去买了一屉。” 原来如此。 安启辙心里一阵推敲,觉得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依照斋顿告诉你的,他与你父亲算是至交好友,你觉得没在家里见过他有可能是小孩子记忆不全,可他却一定知道你,自然晓得你喜欢吃姚记的桂花糕,这也在情理之中...” 说着说着,脑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整个头皮一阵发麻。 他睁大眼看着自己的闺女,“秋鹜,你...小时候当真没有见过他,你父亲也没有带你出过门吗?” 她点头默认。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在侯府一躲就是十年之久,就算可以妆容修饰,但熟悉的人眉眼还是能看出一二。 父亲为了让她好好专研魏家的医术,几乎没有带她出去过,她的记忆中只有春去秋来的那颗高大的桂花树下,小小的书案。 “那博轼怎么知道安秋鹜喜欢吃姚记的桂花糕!” “还知道那一日你祖父要带你出门,从哪个城门出去,又是几时到的何地!” 是啊。 她躲在祖父身后,探出脑袋往外瞧,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小巧的桂花糕散发出熟悉的香甜味。 有一瞬间,她似乎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小院,父亲教导她下针的声音犹在耳畔,年纪尚小的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拿那块糕点。 笑意在那个人的脸上扩大,她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如今想来,就是那一刻吧,那个人如狩猎一样把她这个好不容易逃出去的猎物又重新锁定在自己的领地。 她抚摸着封皮上略微硌手的徽印,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不是千方百计地想得到这两本《金针要术》嘛。 她,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