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能靠武力去争取,要怪只能怪你们中原人贪婪虚荣,不仅有人与我们为伍献出秋山道,还被我们的勇士夺了三关。” 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一切让我的族人更加确定,攻下中原是上苍的授意。” 安秋鹜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鞑靼人,忍不住打断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前朝□□时期,西北从南到北包括秋山道这块其实并不在中原范围内,那时候这里居住着不少异族人,鞑靼一族也在其中。” “□□授以种植之术,丝缎锦帛辅以教化,是你们懒惰不思进取,心生虚妄主动挑起战争,最后前朝百年再加上我朝这几十年的时间把你们赶出关外,西北才得以安宁,若以你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更得上苍的授意,以武攻伐,取胜者得天意。” 这些斋顿在祖辈的口中听过一些,可是太遥远了,他没有见识过几百年前的鞑靼人是如何生活在西北关内这片土地,他只记得为了找到肥美的青草而四季不停奔波在荒原的族人。 “这是你们祖辈的记载,中原人狡诈,谁知道真假...” 看他那倔强的样子,安秋鹜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端起刚才被她推到一旁的奶茶忍着奶腥味喝了一大口,穆晋安一惊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咳咳...” 穆晋安心疼地拍着后背帮她顺气,“胡闹,他们不懂如何去掉腥味,这样喝下去会伤肠胃的。” 安秋鹜摆手,泛着泪花看着斋顿,“京都有家酒楼,他家有一道名叫十里香的奶茶,我去喝过没有半点奶腥味,中原人很少有人喝这个,更别说如何制作,可是他家这道十里香闻名京都,掌柜的说,为了制作它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你说,这是你们招待贵宾的,可你们世世代代就没有一人研究过如何去掉这奶腥味吗?你说中原有叶子茶,可据我所知,关外也有一种可以媲美茶叶的树种,只是你们从来没人去在意去制作,这难道也怪你们生活的环境不如意,也怪中原人占尽了天大的好处嘛!” “若人人都如此,望着别人的好便巴巴地想靠武力据为己有而不思己过,那这世间便没有一块净土,只有无穷无尽地征伐!” 她一口气说得太多,就着穆晋安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才缓了过来。 穆晋安温柔地看着她,见她还气鼓鼓地盯着斋顿才拉紧她的手,冷笑着道:“秋鹜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总之一句话,若你们真想打这一仗我也奉陪到底,只是这次我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令尊,我已经掌握你们移动的路线,顺着这条线便可找到你们的王庭,到那时,你可便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本钱了!” 屋内有一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安秋鹜陷在那股奶腥味中还有些没回过神,穆晋安旁若无人地递水漱口顺气,丝毫没把对面的斋顿放在眼里。 斋顿审视着眼前的二人,他不似先前那般无视对面的女子,反而对她大为激赏,没有女子敢如此与他说话,他或许知道为何这位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昭毅将军会对她青睐有加。 穆晋安最后那句话似威胁也似提醒,阿古叔说的很对,若是西北军动了真格他们未必有与其对抗的能力,只是一向不服输的他不想那么快就低头,所以才出言试探。 斋顿端起小锅用清水洗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取出其中几片叶子放在小锅里煮开,不一会满屋都飘起清香。 这味道。 安秋鹜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锅内,“这是...” 斋顿正襟危坐,右手举到胸前朝着安秋鹜和穆晋安行了一礼,“在下鞑靼族长斋索陀的小儿子斋顿。” 穆晋安和安秋鹜波澜不惊地点头,心里却不约而同的一松。 这小子总算自报家门了。 “这就是安姑娘刚才说得媲美茶叶的树种。” 果然如此,安秋鹜欣喜地用木箸挑起一片细瞧,没错这就是父亲小记中提到的既可以当茶叶喝又有止血功效的树种。 “之前我看父,听别人说你们不知道可以用它煮茶,没想到你竟然会。” 斋顿有些赫然地给小锅中换水,“你听说的也没错,只不过十几年前有两个中原的人偶然闯入族中,其中一个医者教会我阿妈用此物煮汤喝,后来我尝过中原的茶叶后才知道这叫茶不叫汤。” 安秋鹜神色一顿,缓缓问道:“你还记得那位医者叫什么吗?” 斋顿没想到她对这个感兴趣,思索片刻才不确定地说道:“时间太久了有些模糊,我记得他有一副不离身的针?” 他看见安秋鹜紧紧盯着他,呼吸似乎都放缓了。 “好像姓卫?尉?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