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和我们永宁人做买卖,你可想清楚了!”穆晋安神色未变,淡定从容地看着眼前这位鞑靼族的小王子。 鞑靼人身上的野性较之中原人与生俱来的谦逊宽厚更显得迫人。 斋顿很好的继承了这点,他一手掌着腰间的佩刀一手握拳拦着两人,不似有商有量的模样更像是势在必得的较量。 他昂着头用鼻孔看人,“我知道永宁人狡诈,这好办,我的弯刀会收拾那些狡诈之人。” 他把中原人的智慧说成狡诈,穆晋安淡笑不语也不与他分辩,右手往旁边小屋一指,反客为主道:“那就请吧。”说着示意身旁的安秋鹜去外面等他。 斋顿没有依言放行依旧伸手拦住去路,安秋鹜疑惑地看向他,“这是何意?” “你不能走,和他一起进去。” 安秋鹜诧异地看向穆晋安,穆晋安皱了下眉,他还不太了解斋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想和他硬碰硬便拉起安秋鹜的手一同进去。 屋子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屋中与外面的视线,江白一行人和怀英父子都静静地等在外面不敢轻举妄动。 怀英想起刚才斋顿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既期待又害怕,她紧紧拽住耶里古的衣袖,眼神却格外的晶亮。 耶里古不知道女儿的变化,他只是默默地在心中向苍天祈祷,希望一切进展顺利。 —— 粗糙的桌上放着木头刨成的简陋木杯,斋顿拿起炉子上熬奶用的小锅,给对面二人一人煮了一杯,“尝尝,这是族人用来招待贵客的奶茶,不比你们中原的叶子茶差。” 穆晋安没有拂他的意浅尝了一口,一股浓稠的奶腥味在嘴里弥漫,他忙伸手拦下安秋鹜手里的那杯,“太烫了,一会再喝吧。” 话音刚落对面的斋顿已经倒出一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他畅快地把碗往桌上一放,“你不是怕烫着她,你是怕她喝不惯。” 安秋鹜迟疑地凑近闻了一下,果然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她把杯子推远了些,“你不是说不比我们的叶子茶差嘛,这味道...恕我不敢苟同。” 斋顿咧开嘴笑,“我知道,中原上好的茶叶甘甜爽口,喝了还想喝,可是西北贫瘠的荒原不是繁盛的中原,有这一口热奶茶喝已经是苍天额外的恩赐,所以这碗热腾腾的奶茶十分可口。” “所以,你想与我们谈的生意就是这碗奶茶?我们不做奶茶生意,永宁人吃不惯,”穆晋安敲了敲杯沿,“这个,在永宁的任何一片疆土都行不通。” 斋顿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明面上说得是奶茶,其后却意有所指这次侵犯关内的鞑靼兵。 “如果我非要谈这门生意,大将军会如何做呢?” 几日以来,他是第一次这样称呼穆晋安。 没有这样称呼的时候,一切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就如他当真是山中这户人家女儿的大哥哥,而穆晋安只是他们偶然救起的旅人,走出院门便可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挑破身份,便意味着世仇的两族人把一切碾碎了、摊开来,命运会让他们为维护自己家国族人而举起兵器互相攻伐。 穆晋安展开双臂撑住桌面,他眼中蕴藏着杀伐的锐利,像雪狼盯住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斋顿,“我会让你和你的族人,血本无归!” “以秋山道为界,只要关外之人不蓄意挑衅我中原疆土,西北军十万将士不会踏出关外一步,我私以为这不仅是我们的震慑也是我们的宽容。可是这次,你们越界了!” “鞑靼人一路杀过来占了秋山道,又盘踞三关;你们太野蛮了,不懂天地人和,看见吃的用的就抢,是人就杀,连妇孺孩子都不放过!你若是还想与我谈这个,那我只能礼尚往来,让鞑靼一族也尝尝这般钻心之痛的滋味!” 他压抑着怒火。 那是他一直用心护着的西北百姓,更是他父子一直守护的疆土,这群异族人却毫无敬畏之心,把人命当草芥,让战火再次席卷这片本就不富裕的土地。 斋顿竟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往后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阿爹说他是众多兄弟中最像他的,是整个鞑靼一族的希望,更是荒原上獠牙最利的‘雪狼’,他不是被吓大的。 斋顿稳住心神不服输的也往桌面上一撑,“不错!我的族人确实野蛮,但那是苍天赐予我们族人的勇猛,就像你们中原人喝叶子茶我们鞑靼人喝奶茶一样。我们生来体格壮硕,各个部族之间互相征伐,决出最英勇的王!” “你指责我们不懂天地人和,当然,我们居住在什么都没有的西北关外,而你们生来就拥有广阔的中原大地,凭什么?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