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安很少见她露出小女儿的情态,霎时间冲淡了心中的疑惑笑出了声。 耳边是男子有力的心跳和震荡的笑声,安秋鹜别扭地戳了戳他的腰,“笑什么笑!害我担心还笑得出来,真是没良心。” 他拥着她轻轻拍着后背,像哄小孩似的,“好好好,我混蛋我没良心,让屏大夫为我担心是我的不是,要打要罚任你处置。” 说着拉过她,用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别哭,身上这么多伤,哭多了不好。” 他眼里心上只有这么一个人,之前在京都中了透骨香就伤了回身子,后来独自来西北护着山上的百姓又弄了一身伤,这次倒好手上脚上脖子上缠得密不透风。 摩挲着白布上的点点血迹,他猛地把她打横抱起,在安秋鹜的惊叫声中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她险险搂住他的脖子,扯着衣领让他转过身去:“我听耶大叔说你昏迷了小半个月才醒,刚才我摸着后背又添了许多新伤,搀我过来就是抱我干什么,伤口没有裂开吧。” 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衣裳。 穆晋安捉住她乱动的手,“屏凡!我没事!” “江白和天字卫那么多人,西北军几万大军,我掉下来不管是生是死就是掘地三尺他们都会找到我,倒是你...” 安秋鹜讪讪地转过头不敢看他,“我...怎么了!” 穆晋安把一旁的被子细心地给她盖上,一边把手放在唇边哈气又合上搓热,等手彻底热起来才伸进被子里捂在她被冻得冰凉的小腹上。 温热的触感隔着里衣传递到小腹上,安秋鹜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自透骨香后,她的月事便一直不稳,到了冬日受了寒凉便会无端腹痛。在军医所她自己做了两个简易的汤婆子,晚上睡觉捂着就会舒服些。 这些天担心着穆晋安,手上脚上又疼险些让她忘了腹部的疼痛... “倒是你,乱跑什么!山里雪厚下面不知埋藏着多少沟壑,一跌下去粉身碎骨,还有那么多野兽,你的身子...这些伤,这一身伤就算养好了以后也会吃很多苦。屏凡,你明明答应过我永远不会为我冒险,为何说话不算数。” 他抿着唇,眼里溢满了不赞同之色,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安秋鹜梗着脖子嘴硬,“谁说...谁说我是来找你的,不过想出来看看山里有没有什么...草药,采点回去。” 她越说声音越弱,渐渐没了音,只能埋着头不看他。 这大冬天的采什么草药。 他把她垂到两旁的发别到耳后,他不想责备她,可是看着这满身的伤他心里就无限地酸楚和心痛。 蒲府一事他便察觉出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绝不是什么为父母相亲报仇那么简单;再到后来她一路追到西北,她说担心他身体时他能在她眼底瞧见几分真心的爱意,可更多的是探寻;直到她执意要留在军营,他便更加确定她对他怕是另有所图。 可是他愿意。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个动了心动了情的人,不管她有多少秘密,他愿意等,等到她亲口告诉他那一天。 可是他不愿意看见她为了他做到如此,他情愿这些伤是在自己身上。 “屏凡,我可以忍受你有目的的接近我,也可以忍受你那些不知真假的故事,可我不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受伤流泪。” “我心悦你,所以希望你平安喜乐,你和西北的疆土百姓在我心里一样重要。所以,屏凡你要乖一点,不能再为我冒险,保全你自己便是在保全我,你明白吗!” 他拂过女子的眉眼,不管容貌如何变化,不管她到底是谁,他始终爱得是那个亲手给他剜肉烙伤的女大夫,是那个坚毅勇敢的可以用生命护住百姓的屏凡。 心里一阵悸动,安秋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一声娇喝声打断。 “喂!你俩干什么呢!” 甩着两条辫子的怀英冲到二人面前就要去拉扯安秋鹜,结果却被穆晋安死死地按住往前一送,小妮子轻飘飘地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脸寒意的穆晋安,“你敢推我!你知道不知道我阿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昏迷这么多天也是我悉心在床边照顾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比我好看!” 她一伸手指向安秋鹜,眸子里快要喷出火似的。 安秋鹜头痛的扶额,拉两下穆晋安的袖子,示意他把怀英扶起来。 小妮子心眼不坏,就是年龄尚小,还不太懂男女之事。 穆晋安也不是当真想要推她,看她想扒拉安秋鹜一时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