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这些话来。 若将军府和侯府当真因此事结了梁子,岂不是辜负了夫君和怀王的一番布局筹谋。 若是坏了夫君的好事,那可如何是好! “嘉懿,你倒是说说话,这件事可还有补救之法!” 不同于宁氏的心焦,蔡嘉懿安安静静地坐于下首,闻言只得出声宽慰:“母亲多虑了!外界不过多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 见宁氏还是紧锁眉头,她方起身走至宁氏身前蹲下道:“母亲,您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两姓之好的事再多的谋划也得男女两家之人都认可才行。父亲嘱咐您的事,您已经办到了,甚至于...我也推了一手...” 想到生辰宴那日,丫鬟手中不小心滚落下的头面还有安秋鹜从脚边捡起的那颗东珠,蔡嘉懿觉得她与安秋鹜的姊妹之情怕是要走到头了。 皇家!夫君!太师府! 果真她也成了和母亲一样的人,一个事事都会为了夫君打算的人! 外面如何纷扰,这谣言的两家正主将军府和诚阳侯府确是半点声响也无。 白青冉深居将军府后院,听到谣言也不过权当一乐。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本事青天白日在太师府行凶,就说安秋鹜那样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她就算不满意也不会生出报复之类的歹念。 更何况... 看着眼前央告她的哥哥白青山,她也算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那日看着安秋鹜离席,想起穆晋安的话,到底还是让嬷嬷去看顾一二,就怕白瑕作出什么蠢事来。 果不其然,等嬷嬷找到她时,她已经被安秋鹜的丫鬟折断了手脚,嬷嬷本想出面救下白瑕,只是正好白青山赶了过来,嬷嬷自然不会再多生事端打着将军府的名号出面。 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稍微一想便能明白白瑕打得什么主意。 只是奈何她早就给白青山打过招呼,白家如今式微,自然不会和她这个妹妹对着干,更何况诚阳侯府也不是白青山惹得起的。 一时倒也不知该说白瑕蠢的可爱还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父亲,认为父亲会为了她一个受宠的庶女去和侯府叫板。 白青山苦哈哈地望着自家妹妹,只求她指条明路。 想是诚阳侯府知道了自家姑娘干的蠢事,如今光是弹劾他的折子都不知凡几,更别说自家姑娘那一身伤,起先还想着找个太医来瞧瞧,如今别说太医了,就是平常医馆一听是他家都不敢登门医治。 “妹妹,瑕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帮帮她...她还是个孩子,你总不能看着她就这么香消玉殒。” 白青山满面愁容,言辞中满是祈求。 白青冉有些无奈,手中的檀木手串倒是越转越快。 对于安秋鹜她是极满意的。 那日初见还有些担忧她的瘦弱;拿血玉镯试探时那几分气性倒还合她的意;再到处理白瑕这件事的果决倒真的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这京都的闺秀也不全是柔弱的女娇娘嘛。 白青冉转动檀木手串的手停了下来,“这次之事,哥哥得明白错处皆在白瑕身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不顾礼义廉耻扬言别人觊觎她表哥,此为一错;她心思歹毒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伤害无辜之人,此为二错。” 见白青山虽连连点头,眼中却不见几分懊悔之意,白青冉心中已有些冷意。 “哥哥莫不是当官当糊涂了!” “若今日伤害的是一平民百姓或者是不及白府地位之人,那这人未必有侯府二姑娘这样的能力与气魄当场抵抗并惩戒白瑕,哥哥你可想过后果!” 白青山一愣,这能有什么后果,他动动手就能摆平的事。 “哼!若当真是这样,白瑕这蠢样只会闹出人命,到了那时,凭着你我兄妹的关系,凭着朝中多少人眼巴巴地瞧着将军府,凭着晋安手中西北军的兵权。白青山,你以为白府能独善其身吗!” “轰...” 天空炸响一声惊雷,白青山脑中绷紧的那根弦似乎断了个彻底。 怎么出将军府的白青山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想要自己和白府好好的就要听妹妹的话。 白青冉让他诚心悔过就要诚信悔过,严加看管白瑕那就等她好了就去祠堂面壁思过,还有还有,一定要亲自去诚阳侯府登门赔礼道歉。 他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缰绳,不再顾及一点子文官风雅,弃了官轿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