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丝萝附耳过来,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丝萝害怕地低下头,想要拒绝的话在白瑕森然的眼神中只得咽了回去。 安秋鹜并不知道自己突然站出来会引来众人如此反应。 宁氏连忙叫人接下她和琥珀手中的东西,脸上有了真切的笑意,“秋鹜也忒实诚,这大庭广众之下,东西还能被你昧下不成。” 说着她便亲切地拉过安秋鹜的手,引着她到众位夫人面前,“原是我这做母亲的不该说此话,你们瞧瞧,这孩子可比我家嘉懿强出不少,说话做事无一不是周全妥帖。若不是我家那几个孽障早早成了亲,我都想厚着脸皮到漪澜面前说上一说,也让我再得个可心的女儿罢。” 她说得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蔡嘉懿隐隐发急的眼色。 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父亲的话,他吩咐的事务必事事躬亲,容不得半点差错。 世子妃的脾性真是半点都不顾了! “宁静!莫不是今日高兴过了头?嘉懿的大好日子你提秋鹜干什么,可别扫了自家闺女的兴。” 谢漪澜虽眼中带笑,熟悉她的人却都能听出话中警告之意,“秋鹜,还不退下。” 宁氏这才反应过来,手也不觉松开。 安秋鹜笑了笑,只当什么都不知晓。正要行礼告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白青冉却起身走了过来。 她走到头冠面前,当真仔细查验起来,“倒是没有少什么部件。” 众人不待如何,谢漪澜却是眉间一竖,“大都督夫人,我说了说话要慎重,你这话可是怀疑我侯府之人眼皮子浅,连御赐之物也敢藏匿。” 白青冉亲手把东西装入妆奁匣子中,走到安秋鹜面前,“我瞧你穿着清丽,但眼尾眉梢自有一段风姿雅韵,东珠虽好,不免有些苍白空洞,衬不起你这好颜色。” 她拿过一旁的小妆奁匣子,拿出里面一物,不由分说地戴在安秋鹜的手腕上。 是一个血玉手镯,镯子触手温润,一股暖意自手腕漫至全身,本就有些寒凉的身子也有了些暖意。 安秋鹜暗自翘了翘嘴角,手中却推诿地想取下手镯。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措地看向谢漪澜,“大都督夫人,您这是何意...” 白青冉接连两次都没有理会谢漪澜的话,谢漪澜心中已有怒意,见她现下凭白给安秋鹜戴了个镯子,心中那口气已达到顶峰,不出不快。 “白氏,我敬你才尊称一声夫人,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取下戴在我女儿腕上的东西,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王嬷嬷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撸安秋鹜手腕上的东西,“白夫人,您在世子妃面前也太放肆了,这儿可是太师府,不是您的将军府。咱们姑娘可不稀罕你的镯子。” 众人巴巴地瞧着热闹,谁还记得起这是太师府姑娘的生辰宴。 只这位大都督夫人又刷新了她们的认知,行事荤素不忌,没有章法。说句不好听的,那什么逮着谁咬谁。 这不,任凭那个嬷嬷怎么使劲,侯府姑娘手腕都红了,就是取不下来那镯子。 白青冉就这么站着,依旧不理会谢漪澜的话,更不会理会她的怒气。 安秋鹜看着发红的手腕,无力地拍了拍王嬷嬷的手,“嬷嬷别取了。” “姑娘,可是...” 别可是了,她算瞧明白,这镯子除了这位大都督夫人,谁都别想取下来。 她把手腕举到白青冉眼前,“大都督夫人,还请您取下手镯。无功不受禄,这镯子一看就非凡品,秋鹜虽知夫人是好意,但万事都要有因方有果,您这样不清不白地戴个镯子在秋鹜腕上,只会让秋鹜和侯府凭白招来非议,也会让将军府遭来无端的猜忌。还望夫人体谅一二。” 女子不卑不亢地站在她面前,既没有被繁华之物迷了眼的贪婪,也没有被她突然之举吓得手足不安。 只一字一句陈述其中厉害。 “若我不取下呢?” “那秋鹜只能遵从母亲之意,望夫人别见怪。” 安秋鹜把手腕放在一旁案几上,拿过一旁的银壶照着手腕便砸了下去,银壶本是宴席上用来盛酒的,越是高门大户越不吝啬用料,太师府的银壶精美且重,这要是砸下去镯子碎不碎不知道,安秋鹜的手腕怕是得遭罪。 她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谢漪澜却往后靠去,淡淡地看着一切,并不出言制止。 银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堪堪停在手腕上一寸,“现在的小辈还有这样气性的怕是不多了。” 白青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