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住蒲明对面的人,把那人裹挟在利器之下,往屋外退去。 那人面庞朝着屏风这处,安秋鹜刚好能看个清楚。 原来他就是博轼。 这人面容儒雅,五官端正,只是有些胆小一个劲地喊着‘壮士手下留情。’ 安秋鹜见过他,那时她才到侯府没几年。有一次随祖父郊外踏青,这人也携着妻儿老小出游,看见缩在祖父背后的她亲切地给了她两块糕点,还笑意融融地摸了摸她的头。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这人递过来的那两块糕点正是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而且是城东‘姚记’的桂花糕。幼时她总会缠着父亲买,父亲便会在宫中下值时绕道城东带一屉回来。 屋中之人都被穆晋安带到了外面,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安秋鹜瞬间思绪回笼。 赫公子武功高强,他身边能人也不少,脱困不在话下。倒是她,一会若是满府追查起来,她若不在蒲夫人房中,就是给她十张嘴她也说不清。 安秋鹜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见四下无人连忙从刚才翻进来那扇窗子翻出去,正翻到一半,眼睛又瞄到了书柜内侧那个没有查看的盒子。 她眼神一凝,快步走上前去打开盒子,盒子内放着一叠文书。 粗略一翻,拿出标着靖康八年的那几张文书往怀中一揣,翻出书房往后院赶去。 安秋鹜刚坐在蒲夫人的床前,屋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老爷,夫人...” 屋外之人不耐听丫鬟的话,急躁地叫人推开门闯了进来。 安秋鹜不管来人,只匆忙拿起床边的衣物去遮挡蒲夫人的身子。有一针扎在肚脐眼上半寸,所以蒲夫人解了外衣,只着小衣躺在床上。 当先一人手握腰间佩剑,只披着一身家常直缀走了进来。 安秋鹜忙低下头微缩着肩膀躬身立于床前。 来人正是内阁首辅蒲明。 他抬手示意仆从立于屋外,径直走上前查看躺在床上的蒲夫人。 当看到扎在蒲夫人身上的银针时,他眼神一缩,‘铮’的一声拔出佩剑,剑刃带着雷霆之力架在了安秋鹜的脖子上。 “说,夫人为何昏迷不醒,你与刺客是何关系。” 安秋鹜把头垂得更低了,“回...大人的话,夫人不是昏迷不醒,小女子只是在给夫人治病。刺...客,小女子不认识什么刺客。” “治病?这京都可没几个会扎针之术的大夫,更别说还是个女大夫。你来给夫人治病,府中便进了刺客,你说你不认识刺客,我却觉得你与他关系匪浅!” 蒲明用剑尖挑起安秋鹜的下巴,见女子面容普通神情惊惧,与记忆中的那人无一处相似的地方。 “侍卫,把她给我关起来。本官要亲自审她。” 安秋鹜还是一副惊惧的神情,眼见侍卫抓起她的手臂便要压她出去时,床上的蒲夫人悠悠转醒。 “老爷!您...怎么来了。” 蒲明放下手中的长剑,想要去扶蒲夫人起身。 安秋鹜适时说道:“大人,还请容小女子给夫人拔针。” 蒲夫人这才看到先前给她诊治的女大夫被两个侍卫反剪双手压在门口处。 “老爷,这...” 蒲明安慰道,“没事,刚才府中进了刺客,我只是想问些话。”然后指了指两个侍卫,“让她过来。” 安秋鹜心无旁骛地给蒲夫人拔针,一边拔针一边嘱咐道:“夫人,扎针后十二个时辰之内千万别碰水,还有您下红...” 安秋鹜‘下红之症’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蒲夫人急切地打断。 “屏大夫,你说得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她说地斩钉截铁,眸光中警告意味明显。 安秋鹜无辜地看了她两眼,才道:“夫人知道就好,小女子只是怕一会大人问起夫人的身体状况,或治病期间需要忌讳什么,会责怪小女子没有给夫人说清楚道明白。” 她把最后几个字咬地字正腔圆,蒲夫人却只觉心中一闷,有些头晕目眩。 蒲明已年过五旬,蒲夫人是他的继室,整整比他小了两轮。这屏大夫一诊脉就道出她曾小产过,若是到时候蒲明问起话来,她也这么直愣愣地说出来可如何是好。 那小产的孩子可不是蒲明的! 蒲夫人打起精神往蒲明身上靠了靠,“老爷,这屏大夫就是‘沈记药铺’沈大夫的徒弟。沈大夫您上次也见过,都是老实本分的医者,与那什么刺客不沾边的。” 说完她披衣起身走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