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屏姑娘相信在下。” 安秋鹜不再勉强,只是提醒他,“若是身体受不住,便出声唤我,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他体内那股风邪之症太过霸道,他如此虚弱,屏凡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你过来。”安秋鹜指着站在一旁的江白,“把你家公子按住,不管你家公子如何挣扎都不能让他动分毫。” 又朝着沈大夫说道:“沈大夫,麻烦你去煎一副养神固本的方子。” 等安排妥当后,她才拿起银针,朝着穆晋安腿弯处扎下一针,又用同样的手法在后脖颈和肩胛两侧扎下两针。 下针片刻,穆晋安便觉背部伤口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他微微合上眼只想就这么睡下去。 “嘶——”一股钝痛沿着四肢百骸传来,痛得他头皮发麻。 “你轻...” “闭嘴!” 安秋鹜打断江白地呵斥,她正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剜着那道伤口内部溃烂的腐肉,如果不把这些腐肉清理干净,伤口内部依然有再次化脓的危险。 一滴汗从她额间滑落,刚好滴在穆晋安背脊处,他轻轻一颤像是疼得厉害。 “赫公子,可还受得住。” 安秋鹜也是第一次持刀剔肉,以前只在父亲的医书上见过,未免有些担心自己手艺不佳。让人平白遭罪。 “无碍。” 男子声音平稳,安秋骛悬着的心落下,只专注于手中之事。 剜肉后,便是烙铁之法。 烙铁被炭火烤得发红,安秋鹜拿在手中也被那热度吓得倒吸一口气。 这样直接烫下去谁都受不住。 安秋鹜拿着烙铁在盛满清水的铜盆中过了两下,贴着穆晋安伤口来回比试,终于一咬牙手中烙铁往伤口上一放。 只听“滋”的一声,一股肉皮烧焦的味道在屋中蔓延开来。 在烙铁放下去的瞬间,穆晋安也瞬间绷直身体,钻心的疼痛让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精壮的手臂死死抵住床榻边沿。 安秋鹜担心地望着他,“赫公子,小女子要烙第二次了。” “屏...姑娘...继续。” 男子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说得艰难,她听着心里也发堵。 握紧手中烙铁,安秋鹜不再迟疑地继续烙下去。 不多不少整整烙了十下,到最后,穆晋安已经痛地无法呼吸,却依旧咬紧牙关,一句呼痛声也无。 安秋鹜起身把烙铁大力地扔进水中,‘咚’的一声溅起半人高的水渍。 她背对着穆晋安,保持着起身扔东西的姿势半晌没有转过身。 “屏姑娘,你怎么哭了!” 沈大夫正端着熬好的药站在门口,他惊讶地看着两行清泪从女子的眼中滑下。 安秋鹜并不答话,只横了一眼沈大夫,手往脸上一抹擦去了泪痕。 顺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走到床前蹲下,“赫公子,有力气喝药吗?” 安秋鹜的声音轻柔,柔柔地拂过男子的脸庞,闯进男子的心里。 汗水模糊了双眼,穆晋安费力地看着屏凡,他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她的眼角,“屏...姑娘,你别哭,在下很好。” 安秋鹜一怔,微微撇过头躲开他的触碰,“我没哭。” “屏姑娘,你...眼眶...都红了”男子扯了扯嘴角,眼含笑意,话里带着确定的意味。 他看着安秋鹜,眼中倒映出她的模样,彼此呼吸纠缠,比那盆没有熄灭的炭火还要滚烫。 安秋鹜心中一慌蓦然起身,“赫公子说话清楚,语速平稳,想来并无大碍。小女子身为医者也就放心了。” 她把药放在江白手中,江白还沉浸在刚才那股奇怪的感觉里。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药碗,“你你你,把药给我干什么!” 看着他别扭地把药碗推过来,安秋鹜破天荒地翻了个白眼,“赫公子,你这属下委实让小女子大开眼界。” 说完拿过金创药和白布简单地处理好伤口,头也不回地出了厢房。 ————— 沈记药铺内灯红通明,柜上的药童正勤勉地整理药材。 沈大夫端着一壶茶水走向靠里间的桌子,安秋鹜自出来后就撑着下巴,眼睛眨都不眨地坐在这。 “屏姑娘,喝茶。” 安秋鹜木然地接过茶盏,有些心不在焉。 沈大夫嘿嘿一笑,揶揄地问道:“屏姑娘,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