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 宋辰泽回过神,眼前之人仍旧生疏呼唤他为公子,哪有方才女儿家娇羞嗔笑的模样。 他欲张开的口随即合上,敛眸低声道:“路不平,须小心了。” “嗯,多谢公子提醒。” 江知渺小心翼翼去瞧身边的人,方才他盯着自己许久,直到看得出神,仿佛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人。 沿着梅苑小巷出门,往前走百步,可见一座拱桥。 桥边坐落许多恢宏大气的建筑,有的如高塔,有的如莲花阁楼,街市两边挤满了叫卖的商铺。 “好多人。” 江知渺原本以为这雪天,街市人应当极少,可那桥上人来人往多如繁星,她一时有些惊愕。 宋辰泽垂身而立,目光如炬。 “瑞雪是吉兆,今日宜出行,故街市人多。” 江知渺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她转眼看向周边的人,个个兴高采烈十分欢喜,果然同宋辰泽说的一样。 在桥边,一位画师正端坐着为客人画像,江知渺觉得十分有趣,便下意识拉着宋辰泽走了过去。 宋辰泽眼神微闪,很快敛眸跟了上去。 “哇,张画师不愧是大师啊,这画像简直栩栩如生。” “是啊是啊,难怪当初说他的画技被陛下称赞了啊!” 江知渺瞧见画架前的男子,一身素衣,面容憔悴,头发只微微扎在耳后,显得有些病弱。 在他面前摊位上,竖着一块板子。 上写着:不画权贵、不画奸佞、不画小人 其实这人,江知渺曾在楚怀晋口中听说过,当初楚怀晋派人去花大价钱买此人的画作,最后都被这人给赶了出去。 他说张临溪这人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一辈子翻不出风浪。 那时的张临溪才受陛下夸赞,一时间门可罗雀。 如今,莫非真的被楚怀晋给说中了,成了这般下场? “笔法娴熟,所画惟妙惟肖,不应该啊。”江知渺不知不觉说出声,引的那人抬眸望向她。 江知渺见状,以为自己失言,赶紧解释。 “见谅,是小女子失言了。” 张临溪一画完毕,将客人的画作递出去,随即摇了摇头。 “不必道歉,张某粗俗技艺,姑娘不必太在意。” 江知渺听闻此言,当即皱眉。“先生何故如此说,在我在看,您画技娴熟,作画惟妙惟肖,假以时日那便是大才,怎会是您说的粗俗技艺呢?” 张临溪抬起头,有些惊愕,这些话竟然是从一位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老板,画一张我夫人的画像吧。” 宋辰泽率先掏出银两,递了过去。 江知渺有些惊讶,就听见旁边有人直接推了宋辰泽一把。 “不行!先给我娘子画!” 宋辰泽手中的银两掉落在地上,江知渺也受到冲撞差点摔倒。 挤过来的这人,面色暗黄,壮如耗牛,声似鼓钟,震的人耳朵疼。 他嘴角扬起笑容,财大气粗丢了一锭银子过去,如同施舍乞丐一般指使道。 “快点,老子让你画我娘子!听见没有?” 其他人见到这种场景,都自觉往后站了站,生怕惹怒了这头牛。 宋辰泽先扶住了江知渺,关切询问。“怎么样?伤着没有?” 江知渺捂着手臂,摇了摇头。“没事。” 她就是磕了一下,有点痛,没什么大碍。 宋辰泽将江知渺护在身后,随后单手点了点刚才那位壮汉。 “你刚才撞了我夫人,弄洒了银两。你现在给我夫人赔个不是,将银两捡起来,还能饶了你。” 那壮汉正恼怒,回过头看见一脸冷漠的面容,心底更加怒气冲冲。 “怎样?撞了就撞了,先来后到懂不懂?大爷我银子比你多,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爷的事啊!” 宋辰泽面色一凛,眯了眯眼睛。 “不道歉?” 壮汉见状有些怂,可耐不住自家娘子在身边不能丢了气节,他再次挺直了背。 “不道歉,你又能怎样?” 只见宋辰泽手指微动,那壮汉的手臂忽而被人给折了下来,紧接着他皱了眉头痛苦不堪身体缓缓跪了下去,额头竟然生出一层一层的汗珠。 “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