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跟你讲了,不是我安排她来的。”陈苟举四指发誓道。 半个小时前,陈苟收到季薇的消息。 一朵月季:[今天下这么大雨,王老师在家吧?] 阿苟不是阿狗:[在啊,怎么了?] 一朵月季:[我有点事要问他。] 阿苟不是阿狗:[这样啊,你今天去不合适,他家有客人。] 对话原本到这就可以结束了,但恰恰如此,季薇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强烈提醒她,大事不妙。 追珩不是个爱接待客人的人,7号房虽然有一整栋,但他连陈苟都没放进去住过,更别提什么能在陈苟这称得上“客人”这样官方又正式的词。 她冒昧地回了个电话过去,“这个客人很重要吗?” 陈苟不明所以,想到前一幕,追珩冒雨为了她出去买东西的样子,随口一答,“挺重要的。” 不重要,也不至于能做到这份上。 自己招的租客,说到底也要负责,陈苟暗自感叹了句,他阿珩哥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是女生?”季薇怯怯问,紧接着她又心虚地解释,“因为我得找他签字,第二天上交到学校,今晚还挺急的,如果是她女朋友的话我不好打扰。” 陈苟哦哦应着,粗神经直接回:“当然不是,是他今天给我奶奶招的租客,借他浴室洗个澡。” 孤男寡女借浴室洗澡,想不发生什么都难。 但季薇还是强忍着内心那点焦灼,压着声线道谢,“那是挺重要的,帮魏奶奶赚钱了。” 他笑呵呵说那是那是。 接到追珩的电话后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追珩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真挺生气,像是压着火的。 夜深人静,作为男人蠢蠢欲动的心跟随边上草丛内此起彼伏的蛙鸣开始躁动。 雨夜奔赴超市,家里有个美人,神情还如此着急,能是干什么? 当然是买套啊—— 他内心嚎叫,季薇的到来肯定是坏他好事了。 阿珩啊阿珩,你他妈擦枪走火了早说啊。 林别惜看着面上表情丰富变化的陈苟,嘴角一抽,六月中让人感受到什么叫天寒地冻,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要烧坏了,抱臂绕开陈苟,点了点下巴,“不用送,我先回去了。” 这句是对追珩说的。 陈苟没再接受追珩的审视,瘪着嘴从他边上夸张地侧身挪动,“你别生气,我保证安全送季老师回家。” 转而飞快溜了过去。 林别惜捏了捏眉心,又往太阳穴戳了戳,浑身的体温仿佛都在往大脑集中,脸蛋渐渐发烫,一股脑往脑门顶钻。 又热又痛又冷,是这么被迫折腾了一晚上身体给她的致命感受。 头晕目眩间,她闭了闭眼。 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视觉和判断力也会失衡,她身子微微晃动,猝不及防往后倒了倒,那瞬间她背脊一麻,睁眼清醒站直后,视觉也开始变得模糊,这一次,直直往后载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砸地,一道力在半空中撑住了她的身子,半环着她把她揽在手臂,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抬起来贴在她额头,温热碰上滚烫,她下意识摇头躲开。 “不舒服。”她声音变得特别低,听起来就像病中喃喃。 眉心紧紧蹙起,一只手软弱无力的扣在扶她的手臂上,想要推但却推不开。 “你发烧了。”追珩捞着她,把她的手扯下来。 “我没事,我生理期经常这样,睡一觉就好了。”林别惜撑着他站正了,双手微微打开在身侧维持平衡,就像两只小企鹅,话里依旧顽固,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的头其实疼得要炸开了,但她的话半分不假,廖春竹女士在世时会给她调理身体,她从小身子弱,身体基础素质低,后天通过锻炼和吃药慢慢变得和正常人差不多。 妈妈走后她颓废过很长时间,身子又废了一半,自律的锻炼就像是欺骗自己,手臂和腿部的肌肉线条以及她优秀的体育天赋让外人看来,她也是个充满活力的人,和生病不搭边。 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她只是不愿意跟外人示弱。 “我说真的,你别管了,回去休息!”林别惜感受到他还在身后,转身看他一眼,“我止痛药忘记拿了,能麻烦你明天拿给我吗?我不吃熬不过。” 她嘴唇已经有些微微泛白,看起来憔悴万分,像朵蔫了的小花。生病有时候是无声无息的,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可能倒地不起。一如此时,明明在季薇来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