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东西苦涩带酸,江瓷月婆娑着泪眼竭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看着面前着刀疤男子,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颤,“走、走开……” 可发出的声音也是气如游丝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愈发能激发男人心中的渴望。 黄方松开江瓷月的下颌,将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丢,瓷瓶落地后顷刻碎裂,他顾不得那些碎片,急不可耐地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口中骂咧着,“这夜行衣怎么这么难脱!” 昏暗的光线中,江瓷月慢慢伸手往边上摩挲着,摸到一块碎裂的瓷片,将它紧紧捏在手中。 手上传来的痛感令她恢复了一些清明。 面前的黄方终于解开了腰带,此时外边也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随着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雷响。 就在黄方准备朝着江瓷月扑下时,她奋力抬起双手捏着手中的瓷片对准黄方。 噗—— 利刃没入□□的声音被雷声掩去。 黄方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看着胸口处出现的利刃,无声张着嘴,紧接着剑刃被抽离,血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黄方倒下之前,被人一脚踹开到边上。 江瓷月看着面前的发生一切,瞳孔猛然收缩,抬起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面前这人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她心中的恐惧无限增长,可她的嗓子似乎堵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没事了,到我这来。”裴砚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 江瓷月看着那双朝她伸出的手,找回了一点声音,“裴、裴大人?” “嗯,是我。”裴砚安半蹲下,轻而易举将她手中紧紧捏着的那瓷片拿下丢掷开。 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她的手上已经被锋利的瓷器划破了皮肤,好在她当时握住瓷片的力气不大,故而伤口也不深。 江瓷月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顷刻之间爆发了出来,她的泪水似乎开了闸一般滚落眼眶。这次她主动拉住裴砚安的手,跌跌撞撞躲进他的怀中,似是雏鸟寻找到了安全的巢窝。 裴砚安丢开长剑,伸手将人接住,这才发现江瓷月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有些不太熟练得拍着江瓷月的后背哄人。 而江瓷月伏在他的肩上哭得不能自我,“如、如云,还有好、好多人,他们都为了我……为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呀……” “大人,捡查过了,屋外没有人,屋内……”青玉进屋后,看到两个已经一剑毙命的黑衣人顿了下,没想到大人一个活口都没留,冲动得都不像大人了。 “将他们的尸首带回去查。”裴砚安将人抱起走向屋外。 青玉走过去将自己被丢在一旁的佩剑捡起,看到一边黄方衣衫不整的尸首,心道难怪大人这般不冷静。 屋外已经开始落雨了,走回去已是不太现实了。但屋内血腥,裴砚安不想让她待在里面,好在外边也有一个稍显破败的雨棚能躲会儿。 裴砚安抱着人本来想将其放在上面的草垛上,但江瓷月此刻似乎极度依赖他,一旦他有放手的意愿,便开始揪着他的衣领默默流泪。 裴砚安难得默了一瞬,随后还是将人继续抱在了怀中。 青玉也走了出来,看着外边的愈来愈大的雨,再看一眼大人怀中的江瓷月,“大人,雨越来越大了,我先行回去驾马车来接你们吧。” “嗯。”裴砚安点头。 青玉直接冲进雨幕之中离去。 在青玉离去后,雨势逐渐变得湍急,落在地上汇聚成大大小小的水坑,草棚外沿滴落的雨线宛若一道透明的水帘。 裴砚安寻了个稳当的地方坐下,他将她的手简单处理了一下,原以为会疼哭,可她只是直愣愣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痛也没有喊出声。 处理完后他隐约觉得怀里这人似乎在发烫。他将人放在腿上,伸手将人从自己的怀里捞出来。 只见江瓷月微阖着眼,眉头轻轻蹙着,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裴砚安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手下传来了热意。 难道是发热了? 江瓷月寻着那抹轻微的冰凉凑过去,但却扑了个空,她有些不满地睁开眼。此时的她恢复了一些力气,但她却感觉浑身燥热难耐,身上穿着的衣服好似堵住了她全身的热意,无法发散。 她迫切地需要凉意。 裴砚安今日穿的衣服正是冰凉的质感,她无意识伸手环抱住对方,将脸轻轻蹭在他那冰凉光滑的衣服上,但这也只是稍稍缓解了她难受的感觉。 “江瓷月,你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