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的歪靠在墨香怀里头的六娘身上。 正当众人一脸无措并倒吸了口凉气之时,二太太已然第一个反应过来,边疾步朝着六娘身边去,边只手捂住自个儿的心口,另一只手则拿着帕子不断的抹眼泪,口里头似还在低低呢喃着乖乖,我的乖乖。 直到二太太到了六娘的跟前,瞧见六娘额上渗出点点汗珠,一边拿帕子替她拭汗,一边红着眼眶,再也抑制不住的呼喊出来。 “六娘,六娘,我的乖乖。” 二太太虽心疼六娘,也恨的想撕巴了九娘都不觉解恨,却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 六娘此番晕倒,再同之前自个儿苛待五娘的之事合在一块瞧,岂不是正中九娘那个死丫头的圈套,六娘是因着不齿她这个母亲的所作所为,才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晕死了过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在丫鬟婆子,以及众人纷纷围到六娘跟前来时,二太太立时提高了声音道 “金陵这夏日里,暑气太甚,便是晨间,也热的很,六娘,我的乖乖,瞧瞧这小脸热的很了,竟就晕过去了。” 二太太这般一说,立时,便有一多半的人,都信了她的话,觉着六娘是中了暑气才晕倒的,毕竟金陵自来夏日就惹的很,据说那些个用不起冰且还在外头做苦力的人家,每年夏季,热死人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儿。 当然,似钱氏,大太太,亦或者老夫人这几个精明人,自晓得六娘为着什么而晕。 但,大庭广众的,她们这几人又不似九娘才三岁多点的年纪,可以满脸天真的当众揭露了二太太的不贤的嘴脸。 不论六娘是因何而晕,二太太既然都已经给出了理由,她们几人也不好再传出别样的话来。 而沈老夫人终究为着老三房的脸面着想,且不论也恨了一场二太太不贤不德,但,二太太终归是老三房的二媳妇,她已是你菩萨过江了,这会子若然再加上个六娘,只怕此事越发的难了。 思及此,沈老夫人立时便发了话。 “蕊香,赶紧去喊了张娘子来,这夏日过了暑气,可不是小事,千万大意不得。” 沈老夫人几乎一锤定音,二太太闻言,立时就暗暗松了口气,虽她自个儿的事不好了,但,少了六娘这桩事,总之会少些许麻烦。 而那厢沈老夫人一句吩咐完罢,又转头吩咐道 “莲香,去开了箱笼,拿了百全大补汤的单方,照着上头所需的药材,补品,去我库房里头挑,再去厨房熬了汤,给六娘补补身子骨。” 百全大补汤都舍得拿出来给六娘补身子,可见沈老夫人并没有因着二太太的事儿恼了她所出的六娘,倘再往深处想,兴许沈老夫人也并没有恼了二太太,又或者沈老夫人压根就没将九娘一个三岁小丫头的话当真。 钱氏多么精明,此厢闻音而知雅意,听了沈老夫人这一句,再瞧着沈老夫人为着遮掩六娘晕倒的因由,都亲自发了话,坐实了六娘是中了暑气,后又熬百全大补汤,可谓是给足了六娘的脸面。 钱氏面色不动,只拿余光瞧着守在六娘跟前幽幽红眼,更是露出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慈母心肠来。 钱氏忍不住心下冷冷一哼,而后便扯了扯身旁满是替六娘揪心的七娘的衣袖,七娘几乎立时侧眸,微微仰头对上钱氏的视线一个呼吸之后,便已然明白了钱氏眼含的用意。 母女二人不同声色的微微点头,各自肯定了一番之后,便见七娘几步就到了尚稳得住的沈老夫人跟前,福了一礼便凑在沈老夫人耳边压低声音低低说了几句。 一番耳语后,沈老夫人点了点头的同时,再看向七娘的目光,便也就欣慰了好几分,随即就冲几位且还留在敞厅里不知是去还是留的几位哥儿挥了挥手 “六娘如今中了暑气,也不便留你们几个,且去族学罢。” 几位年岁稍长些的哥儿几乎齐口同声的道了声是,而后玉哥儿连同成国公府家的四位哥儿也紧随其后道了声是,又分了三两排朝着沈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礼,一行九人,这才结伴离开了敞厅。 只不过其间的顺哥儿,转身间,终究忍不住的又朝着满身乖顺的站在众人之外的五娘身上偷摸着觑了一眼,几乎是一息不到的功夫,便也就收回了目光,并不敢再瞧,而他的脸上自是为自个儿的偷瞧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齿,心里头又想着九娘之前揭露二太太的那些天真却残忍的话,直待随着一众哥儿出了荣养堂的院门,顺哥儿才百般不是滋味的呼了口浊气,至于心里头究竟是个怎般意思,也只有他一个人晓得了。 而沈老夫人则一刻未停的,又朝着丫鬟婆子们吩咐道 “还不将六姑娘背去茶息厅的罗汉床上服侍,再打了水给六娘擦手擦脸。” 看了眼七娘,眼中的欣慰之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