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还有自己诸般的忤逆不孝。 正当九娘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五娘已经伸出只手,又拿着食指小心翼翼的在两只手背烫伤的周遭抚了抚,直抚得九娘浑身颤栗以及鼻子酸涩难当,满肚子的委屈在这一刻,便也就化作了一颗颗热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 “别哭,别哭。” 一时望着九娘落了泪,一时又瞧着那手背上赫然狰狞烫的落了皮的伤口,便是五娘再怎般机智,这一时刻,都显出了几分手忙脚乱来。 “是我不好,我这大咧咧的性子总也改不了,痛的很了吧,上头的药膏都蹭掉了不少,把刘妈妈喊进来,重新上点吧!” 九娘连连摇着头,否定了五娘所言的不好,又瞧见了五娘满眼的心疼与愧色,适才收住了还要往下掉的眼泪,又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道 “不是的,不关五姐姐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 因着口舌皆有烫伤,便是九娘不含哭腔说话,声音也是有几分含糊的,这会子再加了哭腔鼻音,五娘几乎是竖起耳朵,这才听清了九娘说了些什么。 显然,对于九娘所言的咎由自取四个字,五娘很是不认同,一边拿帕子替九娘擦眼泪,一边则驳道 “什么咎由自取,你才多大的人,莫不是翻了天不成。” 又心疼的直叹气 “这手到底怎的烫成这般模样,我瞧着刘妈妈也不是那偷奸耍滑的,怎的这般不仔细。” 眼瞧着五娘误会了刘妈妈,九娘自是不想刘妈妈背上这么一个服侍不妥的罪名,情急之下,也便有了开口的勇气。 “不关刘妈妈的事,是我自己。” 九娘话罢,咽了口口水,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在五娘探究又疑惑的眼神中略略垂眸 “原本这桩事是封了口的,但,五姐姐不是外人,绝不会透出去一丝一毫的,同五姐姐说说也无妨。” 叹了口气,九娘也便娓娓道来,当然,其间她与春草合谋算计六姑的种种是万万不会告诉五娘知晓的。 即便是隐去了自己算计六姑的行径,九娘还是颇为忐忑的看向了五娘,毕竟,在九娘的认知里,忤逆不孝实乃大罪,便是她自个儿为了刘妈妈与春草两个奴儿不惜喝了热油而违逆了父亲很是值得。 但,这会子望着五娘怔怔不敢置信的眸子,九娘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慌做了一团。 对于九娘来说,她的五姐姐是千好万好的,自然也该拿出千好万好的自己来同五姐姐交往,然而这桩事,却着实忤逆了父亲,实乃不堪的事实。 慌乱不安了会子,九娘生怕五娘因此恶了自己,又见五娘眼眶中似是闪着泪光的盯着自己,九娘心里头便也就更加慌了。 莫不是,五姐姐对自己太失望了,失望的都要哭出来了。 急忧之下,九娘一把便拽住了五娘的衣袖,抽抽搭搭的解释道 “五姐姐,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想的。” “可。。可是刘妈妈跟春草,她们两个,不论失去谁,我都心疼,我都难受。” “我晓得她们两个是奴儿,我不该为了两个奴儿就忤逆了父亲,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们俩喝了热油,生不如死,我。。我实在做不到。” “她。。她们两个很好的,平日里服侍我很妥帖,便是梅家那桩事,她们俩也没半点错处的,都。。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她们,所。。所以我不想,也不能。。” 九娘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嘴巴里更是急急的想向五娘解释清楚,刘妈妈与春草没有错,不应该受罚。 而让九娘万万料不到的是,五娘仰了仰头,将眼泪倒逼回去之后,便笑着拿手指刮了刮满是惊惶忐忑的九娘的鼻子。 “我晓得,我都晓得,你不用解释,也不用不安,或许我的话有些不妥,也不合沈家的规矩,但,你是对的,九娘,你救了刘妈妈跟春草是对的。” 此时此刻的九娘就如同被一道雷给劈重了,虽然九娘自己认为不顾一切的救了刘妈妈与春草值得。 可是,她着实料不到,她的五姐姐,竟然说她没有错,她是对的。 怔了好半晌后,九娘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五娘看了会子,在瞧见五娘肯定的对她点了点头,九娘这才确定五娘刚才所言的确是她的心里话,绝没有半点敷衍安慰自己的意思。 直到这会子,九娘这才喜极而泣的一头扎进了五娘怀里 “五姐姐,你真好。” 是呀,五姐姐多么的好呀! 便是连她自己,都觉着忤逆了父亲实乃大逆不道,但,五姐姐却认为自己做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