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芝懿发现江任舟变了。 变得特别粘人了。 他们一开始在海鲜市场闲逛,任川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必须联系他,他就到一边去打电话了。回来发现缪芝懿不在原地,他瞬间就慌了,一口气给她打了三个电话。 而那时候,她只是正好返回之前那个摊子去拿做好的工艺品而已。 再就是现在。 她想做个海鲜拼盘焗饭,正在厨房里安安静静地清理海鲜,他在书房里忙一个临时案子。 忙完出来之后,发现别墅里没人,厨房里那些处理到一半的海鲜就放在篮子里。 他上上下下找了两圈,一时又急了,给她打电话却没人接。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别墅大门开了。 拎着纸袋的缪芝懿下一秒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她茫然地拍他的背:“你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 “没有蚝油了,我给游客服务中心打了个电话,他们从仓库里给我拿了一瓶过来,我干脆把缺的东西列了个清单发过去,他们就一起补了。从服务中心到这里不是要开观光车吗,门口又是一段小石子路,我直接去门口等了。” 他瞬间轻松下来。 至少在昨晚之后,他发现自己变得很神经质。 说白了就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一下都离不得她。 而缪芝懿还是那副淡然模样。 不过有一点很好,她昨晚没有下意识排斥他的接近,甚至会在熟睡中转向他。 但…… 缪芝懿冲着远处的落地窗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是那副温柔语气:“我又没去哪里,也没走开很久,你怎么急成这样?” 他没接话,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没停。 他很害怕被她突然抛下。 当初她答应他来度假,他就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磨合,他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完全就是他一直苦苦追求的“平淡又丰富”的样子。 可以和她一起在狂潮中短暂地迷失,也可以一睁眼就看到阳光落在她身上。 工作时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闲下来了一伸手就能捞住她。 再加上知道了缪芝懿小时候的那些事,他发现缪芝懿这个人在他心里越来越立体,也越来越真实,当然也越来越重要。 进而延伸出了“这辈子就做她最大的靠山吧,不要再让任何人有欺负她的机会,也把她过去没有得到的爱都弥补给她”的想法。 这是爱吗?他形容不上来。 但短时间内产生的严重的分离焦虑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江任舟慢吞吞地松开她:“你下次……不管去哪,都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缪芝懿失笑:“我就出去了几分钟而已,这又不是去出差,汇报什么?汇报我出去两分钟,去门口等人给我送蚝油过来?” 他叹了口气。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有很大的调节空间,但…… 回想一下刚刚他焦虑得上下跑的样子,再联想曾经动辄大半个月见不到面的情况,他就很难再忍受曾经。 缪芝懿这么好,当初他为什么会这么坦然地过着长时间见不到人的生活? “好了好了,我去做饭。”缪芝懿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天是你的面食日。” 他总算放下心。 她继续处理那些虾,需要菜刀的活自然落到了江任舟手上。 “不是说这阵子没什么事吗,怎么还有需要找你的案子了?” “一点小事。”江任舟没抬头。“婚内财产分配。” “听起来很无聊。” “其实也不算无聊。”他耸耸肩。“在很多人看来,婚内财产分配之类的事情能更清楚地看到人心吧,这次还涉及到了孩子。” 她确实不怎么在意,安安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夫妻原有两套房子和一辆车,均属于婚内财产,还有个女儿。夫妻双方均出轨,在财产划分上出现严重分歧。男方拿出了二人在婚前签订的协议,说是一旦因为非正当因素离婚,女方净身出户,财产全归男方。问题在于,这份协议没公证,现在女方一口咬定这份协议是当初男方逼迫她签订的。” 缪芝懿很是淡然:“你的工作不是跟着你的委托人来的吗?委托人是男方还是女方?” “男方。” “那你已经处理好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