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混杂了。” 顾让抬手拦了一下:“你去把舒亲王的也找出来。” 舒亲王可谓妻妾成群,他的王府医案记录足有两大箱,有些已经散发出霉味。杭沐看着几乎被卷宗和书册包围起来的顾让,不禁替她感到头大:“公主,您要找什么,可要微臣帮您一起看?” 医案冗杂,除却诊病记录,还有用药底簿、御药房的各项记录等等。他虽不知顾让为何忽然要看陈年医案,但这么多,铁定要看到猴年马月。 顾让头也不抬:“不用。” 她翻看的速度的非常快,几句话的功夫便看完了一个卷宗换下一个。 杭沐便只能做些从箱中按照记载先后依次取出卷轴放到顾让手边,和拿过顾让看完的卷轴重新绑好丝带归整到一旁的工作。 天快亮的时候,顾让从案中抬首,起身去了玄宇殿。 她已经看完了一箱,走得也非常干脆,一眨眼人便不见了。杭沐咋舌不已,任劳任怨开始收拾残局,将找出来的医案全都归于原处,又翻找出近些年陈盛邈的诊疗医案铺到书案上。 卯时初,鸡鸣声响起,太医院中陆陆续续来了人,见医案库中烛火微亮,以为昨夜忘熄所致,想也不想地推门进去,便见新擢升的年轻医士在案后奋笔疾书。 “小杭医士?”推门之人惊讶道,“你昨夜没回去么?” 杭沐苦笑一声:“我师父布置了功课,要我看完他行医以来的所有医案,我怕来不及,被他责罚。” “哦,严师出高徒嘛,陈院判妙手仁心,带出来的徒弟也这般上进,挑灯夜读,倒叫我们这些老骨头羞愧了。” 杭沐好似没听出他话中的酸意,面不改色道:“哪里哪里,您正当壮年,我德薄才疏,该向您学习才是。” 两人阿谀来奉承去,说了好几个来回,以杭沐去向陈盛邈汇报而告终。 …… 顾让教完顾敛,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留在玄宇殿一并用了早膳,回到洗萃宫冲洗完后已是辰时。 院中两个面容清秀的宫女正将换下的床褥晒到竹竿上,见着她齐齐请安。 她二人是之前负责熏香的两个宫女,对洗萃宫的规矩最为清楚,顾让回宫后就从内务府正式调了过来。 顾让进了书房,荆欢正立于四足桌旁,整理着桌上的笔墨纸砚。他将所有东西都挪到一角,腾出大半桌的空处来,然后提溜起足边一个巨大的包裹放到桌上。 包裹鼓鼓囊囊,极有重量,放下的瞬间木桌都震了一震。 荆欢解开包裹,露出里面足有半人高的几大摞线装书,粗粗看去有近百本。荆欢成摞取出摆放整齐,将四方布抽出放到一旁,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磨墨。 顾让在椅子上坐下,抽出一本就开始翻看,不时执笔在一本空白册子上写着什么。她看得快,写得也快,走笔如龙蛇狂舞,非常潦草,荆欢磨墨的时候顺带瞄了几眼,根本看不懂她写的什么。 “还剩多少?”顾让换书的间隙问道。 荆欢正走神,闻言道:“偷了一半了。” 没错,偷。 自鹤汜宫回来后,顾让就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要他夜里偷偷去拿一些东西回来,包括内务府档案、御膳房和御茶房的各项记录、帝后及几位妃嫔的起居注、敬事房档案不等,为此还特地教了他屏息之术。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贼一样,每晚在皇宫里东偷偷西偷偷,怕被发现还不敢一次性拿太多,第二天晚上又原封不动还回去,再拿批新的。 顾让当初说买他是要他杀人,如今却是在做贼。 荆欢磨了足够的墨汁,出了书房叫住新来的宫女:“疏芩,你去沏一壶提神茶来。” 疏芩应道:“是。” 荆欢顺带在外头透了口气,等端着疏芩沏好的热茶回到书房,顾让仍埋首在书堆里。 他倒了一杯茶,纳闷道:“主子,这些记载加起来有上万册,为何一定要这几月内看完?” 他偷都偷不过来。 顾让:“十一月份我及笄出宫,届时更不方便偷。” 荆欢:“……” 他泄气道:“好吧,那我晚上再尽可能多偷几本。” “嗯。” 室内复而安静,只有沙沙的翻页声。 过了一会儿,荆欢想了想,问道:“主子,那这几日你出宫,可有查到什么?” 顾让喝掉放温的茶水,道:“王家的死士没有再出过京城。” 她执着于追查王家死士,甚至亲身上阵,荆欢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