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正发着呆,鼻尖萦绕着的烤兔肉香与柴木焦味却倏忽被另一种清浅怡人的香味取代,视野中陡然出现一捧鲜艳娇嫩的花。 涧水淌过山石,溪声潺潺,顾让抬眼看去,见茫茫山林间草木郁葱,赵开额前碎发被风吹动,眉眼含笑,捧着一束野花送至自己面前。 “送你。” 顾让一时移不开眼,慢半拍抬手接过。 赵开在身畔坐下,顾让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手中的花。 很好闻。 夕阳西下,顾嘉善和姜染霜站在围场大门口张望,远远看见狩猎大队往回走,随行的禁卫军手里提着不少猎物。 崇文帝心情大好,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晚宴,便散了队伍。 顾澂和顾佰皆是一身劲装,二人下了马,由侍卫将马牵走,二人走到翘首以盼的顾嘉善面前,姜染霜见状向二人行礼。 顾澂说了一句免礼,揉了一把顾嘉善的头:“小嘉善,等谁呢?” 顾嘉善转了转眼珠:“我等五弟呢。” “是吗?”顾澂揶揄道,“不是等你的索阳哥哥?” 顾嘉善臊道:“二哥你瞎说什么呢。” 顾澂轻笑一声:“五弟还在后头,你慢慢等,我和你大哥就先回去了。” 他和顾佰走远之后,顾敛才出现,他正和沈禾修、姜索阳走在一处,三人看到顾嘉善和姜染霜便走了过来。 姜染霜走到姜索阳身边:“哥。” 顾嘉善则凑到顾敛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顾敛不解其意:“四姐?” 顾嘉善道:“你别动!我替顾让看看你有没有事。” 顾敛一时哭笑不得:“四姐多虑了。”听她提到顾让,便问道,“让让呢?” “她说她有些累了,就一直待在营帐里,一整天都不见人,估计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顾敛蹙了下眉。 累?让让怎么会说自己累了,她从来不说这种话,难道是真不舒服? “我去看看她。” “诶诶……”顾嘉善拦住他,“你去不方便,我和染霜去就行了。你别瞎担心,我早上见她的时候,她好着呢,再说,她不一直爱睡觉吗?” 沈禾修听到最后一句,深有同感。 顾敛闻言也只好作罢,但他眉心紧蹙,显然还是在担心。 顾嘉善见状就道:“她睡了一日,怎么也该休息够了。正好晚宴快开始了,我和染霜去叫她。” 她和姜染霜一路来到顾让营帐前,在门口喊了句:“顾让?” 半响没回应。 “顾让?” 依旧没回应。 顾嘉善狐疑地掀开帐帘一角往里探了探头,却见营帐里空无一人。 “咦,人呢?不是在睡觉吗?” “有事?”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顾嘉善被吓了一跳,转身便看到顾让。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我一大跳……你刚刚去哪了?” 顾让绕过她走近营帐内:“睡醒出去走了走。” 顾嘉善往下看到她手里的花,便以为她摘花去了,不疑有他:“哦,那走吧。顾敛回来了,想找你呢,晚宴也快开始了……” 顾让找了个瓷瓶接了点水,把手里的花插进去,走出营帐的时候顾嘉善还在絮叨。 “……顾敛我替你看过了,好的不能再好了,半点事都没有,瞅着还比在宫里头更精神呢……我说你们兄妹两个,成天担心来担心去的,我都替你们累……” 另一边。 顾佰换了身常服出来,叫住经过的顾谦:“三弟,我看你今日一日都神思恍惚,怎么,身体不舒服?” 顾谦一顿:“劳大哥关心,我无碍。” 顾佰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叹了一声,道:“贵妃娘娘的事我听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顾谦面无表情,似是无动于衷。 顾佰继续道:“前晚家宴上,你时不时就要盯着六妹瞧,我知你还不太习惯,但毕竟是自家兄弟姐妹,以往嫌隙都是幼时不懂事的结果,之后说开了便是,别闷在心里。” 顾谦面部抽搐了下,他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成拳,半天才道:“我知道。……晚宴快开始了,大哥,我先过去了。” 顾佰拍了拍他的肩:“去吧,日后有什么困难找大哥便是。” 顾谦走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