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最终还是选择和刘琮一起离开。刘琼并没有挽留。因着蔡夫人的缘故,刘琦另拨了许多随从人员,又给刘琮多划了一座城池,确保蔡夫人一应供应如故。 本朝以孝治天下,蔡夫人此番虽说是自己执意要走,可若不好生处理,恐怕荆州官员又要出来跳脚。 忙完这件事,刘琼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虽仍有些怅然,但总算轻松不少。夺位一事算是落下帷幕,刘琼任由自己好好放空一下,屏退众人,躺进榻中浅眠。 她这一习惯来源已久。 自从进了军营,每天的烦恼事数不胜数。将士们开始都瞧不上她,觉得她年龄小,又是个女娃娃,面上虽不显,私底下却都说刘表是昏了头了才任她胡来。 听到这话时她简直要气疯,抽出剑就要冲进去砍人。手握上帐帘的那瞬间,理智回笼,她咽下满腔愤懑。既在军营,自然要按照军中规定来办事。 她掀帘进帐,摆出一张笑脸,“既然看不惯我,来比一场如何?若我赢了,以后都把自己的嘴巴闭紧了。再被我发现有背后议论者,不论官职大小皆按军法处置。” 她突然进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待回过神,一个年轻将军出声:“少出狂言。若你输了,又待如何?” “若我输了?哼,若我输了,打上二十军棍,从此再不踏进军中半步。”刘琼歪了歪头,语气颇为无辜:“这样可还满意?” “好!”年轻将军高声答应。他在营中也有两年了,虽说没怎么真刀真枪地上过战场拼过命,却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厉害之处。 二人走至空旷处,不少士兵闻讯而来,将他二人围在中间。刘琼颇为淡定地站在原地,手里的剑都没拔。那将军看她如此轻视自己,怒上心头,提剑直冲刘琼面门。 这动作看上去挺能唬人。眼看剑尖离她仅毫厘之差,刘琼眼睛都没眨一下,伸出两个手指夹住剑身,一用力就将剑从他手中夺出。 整个剑被抛至半空,刘琼抬手稳稳接住,另一只手抚了抚剑身,口中惋惜:“啧啧,可惜一把宝剑,却要跟着你这样的主人。” “你!”那人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心中愤恨,握紧拳头打向刘琼。刘琼脚步一转,轻飘飘地躲过这一击,她挑挑眉,面上不加掩饰的嘲讽,“这等武艺,竟也能入营为将?郑将军真是纵着自家儿子胡来啊。我看,郑公子还是少费些口舌功夫吧,回去练几年基本功才是正事。” “刘琼,莫要张狂!”又一人站出。刘琼抬眼看去,是张家的小儿子。 这位张公子长得人高马大,手中握着一把银枪,恨不得拿鼻孔看她,“汝可敢与我比?” “有何不敢?” “看招!”刘琼话音未落,张公子提枪上前,先是将手中银枪转了一圈,再迅速朝刘琼脖颈刺去。 刘琼仰身一躲,张公子又挥着枪抡向她腿弯。她纵身跳脱,不愿再同这人多战。转动剑柄轻轻一挑,张公子的银枪就从他手中脱落,重重砸在地上。 “张小公子,你白长那么大块头啊?怎么我轻轻一挑,你就连枪都拿不住了呀。要我说,你还是别练枪了。若能举起盾牌护住自己性命,就已经很好了。” 围观的小兵哈哈大笑,张公子羞愧万分,连地上的枪都没拿就拨开人群跑了。 刘琼嗤笑一声,扬声道:“还有谁不服我?尽可上来一战!” 她那样子看上去十分欠揍,可方才二位公子的窘状仍历历在目,无人再敢上前。 不知何人将此事报知于军中主将,主将姗姗来迟,将刘琼在内的众人狠狠责骂一番,凡在场的人都被罚去绕营帐跑上十圈。 待跑完,刘琼仰头栽在地上。众人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纷纷上前询问。 岂料她哈哈大笑,起身拍去身上灰尘,回自己帐内蒙头大睡去了。待醒来时,刘琼只觉畅快无比。 自此,每处理完一件大事,她都要好好睡上一觉。凡醒来时均能彻底放松,精神十足。 待她悠悠转醒,已是申时了。刘琼伸伸懒腰,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小曲,心情颇好地出了房门。 此时她精神奕奕,边走边琢磨着叔父教她的那套剑法。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如拨开云雾而见青天一般,对这套剑法有了些许领会。 既有了领会,刘琼说干就干。马上停住脚步,抽出身上佩剑练了起来。 叔父教她的剑法内容虽不多,却极精妙,动作间不露丝毫杀气,一招一式中却暗藏杀机。刘琼提剑练了小半个时辰,摸出帕子擦了擦汗,心中感悟颇深。 “这剑法真是处处玄机,奇哉,奇哉。”刘琼摇头晃脑地叹了这样一句,抬脚就要走。只是随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