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知玉看不见,只能循着声音抬起手摸索,抚着池软的头顶,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便是失忆了,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池软说的,他确是心存疑虑,那日在山上醒来之时,看见一个女子走下山,不知是谁。 “哥哥我先将你身后的伤口处理一下,一会,我再去请个赤脚大夫来看看眼伤。”池软眼神从枕旁的玉佩上扫过,熟练的开始脱着浸血的上衣,这请大夫的钱,当然是他自己付,因为按照剧情,今天也是当掉玉佩的日子。 处理完伤口,池软又下锅给他煮了碗粥,又将那仅剩的一枚鸡蛋放进锅里一并煮了,好给他加加营养。 一大早都不得闲,池软收拾好碗筷便告诉季知玉去请大夫,随后揣着兜里的三文钱和那枚玉佩,急匆匆的朝着村口走去。 水洼村地处偏远,只有每逢初一十五才能搭乘马车前往县城。 到村口时正好赶上马车,赶车的是村子里唯一有马车的人,旁人都叫他赵伯,池软递给赵伯一文钱,坐上了前往镇子上的马车。 等到镇子上时,已快到了晌午,闻着街上扑鼻的香味,池软的肚子应声叫了起来,摸着兜子里包裹着的玉佩还有仅剩的两文钱,朝着卖馒头的摊位走了过去。 “这馒头怎么卖?”池软瘦弱的手指指着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说道。 “一文钱一个,都是现做的,好吃着呢,小姑娘,来个尝尝?”小贩对着池软推荐道,不知道哪来的风,蒸腾的热气拂过池软的脸,虽是白面馒头,她闻着甚是扑鼻。 罢了罢了,自己的五脏庙也需要祭一祭了。 “老板,给我拿一个。”说着,池软从兜里拿出一枚铜板,递给小贩,换来了诱人的白面馒头。 跟她想的一样,这馒头吃着松软筋道,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都进了肚里,接下来,池软又左瞧瞧,又看看,这集市上新奇玩意多的很,可惜,她就只剩下一个铜板了。 不过,她马上就有银子了! 一路走走停停,池软记着那系统里的种子,特意关注着集市上的蔬菜,距离季知玉恢复记忆还有三个月,她也得靠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不知是不是此地贫瘠,集市上都是一些长相小和寻常的菜,池软想,若是把位面上的种子种出来岂不是新品种了?倒也是一条商机,况且,她还知道这些菜的做法。 走到街道的最热闹处,池软在一处当铺面前停下脚步,来往当铺,书中提过一嘴,原身就是在这里,被坑了。 池软吸取书中的教训,板着脸装成老练的样子走进当铺,当铺里此时很清静,只有一位先生坐在高堂处。 “小姑娘,你要当什么东西啊?”先生眉眼低垂,停下拨弄算盘的手,吊三角眼笑意盈盈的看着池软说道。 “先生,我当这枚玉佩。”池软压低了嗓音,加上一副古板的脸,有些少年老成的样子。 先生接过玉佩的一瞬间,质地温润,毫无杂质,就知道这玉价值不菲,在瞧着池软穿着粗布麻衣,心下疑问道:“小姑娘,这玉你哪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池软依旧板着脸,眼睛盯着先生一板一眼的回道。 先生迟疑一瞬,倒也释然,梨花镇的人大多都是数十年前逃难来的,有些值钱的物件倒也说的过去。 先生翻弄着玉佩,假装皱着眉思考着:“你这玉佩有些杂质啊,虽然精巧,但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姑且就给个你三两银子吧。”说完,又拿着那双精明的眼睛瞧着池软。 三两银子,对于这个县城来说,可是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两年的了。 池软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小手一伸,板着脸道:“这是我家祖传的,怎么可能就值三两银子?既然老板不诚心,我拿去别家当就是。” 先生看着池软这模样,自然是不能让这大单走了,拿着玉佩的手收紧,笑眯眯比出一个五字道:“别啊,小姑娘,要不我给你再加点,五两成不成?若是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池软脆生生的继续道:“十两,先生知道,这玉可比十两要值得多。” 先生诧异的看着池软,似乎知道了池软不好骗,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只得妥协:“行,十两便十两吧。” 依他看,这玉拿到繁华的地方,五十两也是有可能的。 池软先拿出一百文揣在兜里,打算一会买些东西,然后将剩下的钱塞进自己背来的竹篓里,转身出了当铺。 先生送走池软,正打算将这玉收起来,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刚才那姑娘当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