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软抿唇思考着,眼下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还没等池软出声,院子里的人瞬间禁了声,默契的朝屋门望去。 池软也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声音,转身望去,只见季知玉虚弱的扶在门框上,身上穿的是昨晚给穿上的池阳的衣衫,早已洗的发白了,头发披散着,脸色惨白,却依旧遮掩不住周身的气质。 他怎么下地了?池软皱眉,不禁想起昨天刚刚缝合的伤口,现在下床,伤口八成是裂开了。 “哥哥,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还没好呢。”池软趁着大家噤声的功夫,抢先开口,为了避免露馅,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扶起季知玉,瘦弱的手臂摸向后背时,果真湿润一片。 季知玉低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池软转过头,眼里还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望向众人道:“哥哥,里正听说你病了,还特意带着乡亲们看望你来了,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哥哥的身子可怎么办啊!” 季知玉会意,他干裂的嘴唇传出几声低咳:“无碍,等哥哥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紧接着,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池软明显感觉身后的血流的更多。 池软心中一暗,现在的季知玉必须在床上养伤,搞不好昨晚的夜就白熬了。 “哥哥,我们回屋吧。”池软瘦弱的身体扶着季知玉,还不忘院子里的哑声的众人,呜咽道:“多谢里正伯伯带人探望,前几日爹爹为了救哥哥死在了山里,哥哥也受了重伤,等哥哥好了,我们一定会上门拜谢众位乡亲的。”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话毕,池软扶着季知玉回了屋子。 转身的功夫,众人看见季知玉身后被血浸湿的衣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重的伤,他们还在门口喊着让人家出来,回想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后悔起来,众人谴责的目光犹如针尖一样瞧着张婶三人。 张婶心下一晃慌,也知今日之事全都因她而起,可明明就是只有池软一个人回来啊,急忙看向里正,别人倒是不打紧,过段时间当个闲谈就过去了,里正可不行啊,多大的官也是官啊。 这一望去,就瞧见里正黑着个脸,吓得张婶一激灵,结巴起来:“里正,我也不知那丫头的哥怎么又活了,昨个我分明···” “你给我闭嘴,平日里倒弄是非就算了,如今到耍起我来了,哼!”里正自觉在村里丢了脸面,对着张婶张口便是训斥,转头离开了院子。 “不是,里正,你听我解释。”张婶连忙追了上去,心里暗骂着池软,肯定是那丫头故意挑拨关系,不然怎么将他哥偷偷背回来? 里正见张婶像只苍蝇一样,叽里呱啦的说着,更是烦躁,声音也比方才大了不少:“张氏,你若是有良心,就给她们送些吃食,没瞧见那孩子后背的血吗,你个毒妇。” 总之,今日之事,倒是全怪张婶身上了。 ······ 这边池软将季知玉放在床上,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没认出来,按照剧本里应该是昨日池软带回受伤的季知玉时,她们就误以为是她哥哥,便没有了今日的麻烦,如今改变剧情倒还来了这出,好在没人认出来。 当然,这不排除池阳常年在书院不回家的缘故。 “哥哥,你背后的伤口崩开了,我给你清理一下吧。”坐到床上,池软软糯的嗓音响起,按照剧情,季知玉现在是失忆阶段。 季知玉抿唇,双手在床上摸索着趴了回去,伤口剧烈的疼痛着,若非外面太吵,他也不会强忍着出去,下意识地,觉得他们在讨论自己。 池软怪异的瞧着,莫非是胳膊上有伤?怎么动作这么奇怪,跟瞎了一样。 “哥哥,你胳膊受伤了吗?”池软的询问的声音响起,到底是男主,她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她可不想让男主在她手里出问题。 季知玉趴在床上,闻言,脸朝着池软转过去,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还有我的眼睛是天生看不见吗?” 池软呆住,季知玉瞎了? 原书中只提到他确实失忆一段时间,可并没有失明,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没有及时救治,在经过大雨侵袭,导致眼睛出了问题。 四舍五入,她把男主眼睛给弄瞎了。 “不是的哥哥。”池软否认,她不敢赌,最好一切都按照剧情,他恢复记忆,她也不会爱上他,这就够了。 “哥哥你叫池阳啊,前几日,爹爹进山打猎,过了许久不曾回来,哥哥便同我进山去寻,不料接连几日的大雨,山体滑坡,爹爹为了救我们·····”池软一边哽咽着,一边一句不落的照着剧情说了起来,最后道:“哥哥放心,我一定找大夫医好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