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漂亮得过分的马最终还是留在了顾家。 顾承玥和云延芷看过后,都到姜滢房里来赞叹一番,话里话外都是艳羡。 姜滢却只板着脸,咬死了说不会收。“我可没有收下,你们若喜欢,自去寻沈家表哥讨要就是!” 顾承玥孩子心性粗枝大叶,云延芷却是半个过来人,当即坏笑起来:“这马是表哥费尽心思选来送你的,我可不惹这个嫌!” 姜滢闹了个大红脸,推搡着把她推出门去。 片刻后,同样被推出门的顾承玥懵懂问:“你表哥干嘛费尽心思送她礼物?” 云延芷满眼同情地摸摸顾承玥头顶,哄小孩一样把人牵走了。 养一匹马对顾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养一匹珍贵的汗血宝马就得慎之又慎,马房管事提着一颗心,整日往姜滢院里跑。 前日说那马不肯吃料,问是不是派车去云家拉来些它吃惯的草料; 昨日又说那马性子骄横,在马场称霸一方,踢伤了好几匹马,是不是新换了地方肝火旺,用不用请个大夫开点撤火的药? 今日天不亮又跑来了,说那匹马已经绕着场地跑了十几圈了,唯恐跑坏了,请姜滢去哄哄劝住。 姜滢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只觉心头火一拱一拱的。 “人家是汗血马!不跑不颠的还能整日趴着养膘不成?别说跑十几圈了,就是日行百里都跟玩儿一样!能跑坏了?再说了哄什么啊!它听得懂人话吗?” 来传话的婆子一脸尴尬,搓着手垂头不语。 烦死啦!姜滢气结,蹬上鞋子下床,随手扯了件搭件软披风,就跟着马场管事到了演武场。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只在地平线尽头探出个尖儿,露出点光亮。 晨曦里浅金发亮的马纵意奔驰,线条优美流畅,周身没有一丝多于赘肉,矫健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姜滢满腹的牢骚顿消,蹲在场边一块石头上,托腮痴痴看。 ——真好看!越看越喜欢! 直到朝阳完全升起,马才跑够了,凑到姜滢跟前弯下脖颈亲昵地拱蹭。 “哎哟!你别蹭我一身的汗呀!” 马儿似听懂了她的抱怨,拱得越发起劲儿。 姜滢放声笑起来,躲闪着推它。 沈知许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的场景。 他难得起了玩闹的心思,匆匆走过去道:“听闻它这几日十分不安生,闹腾得人仰马翻,扰得府里也不得安宁,这就让凌肃牵回去吧!” “嗯?”姜滢惊诧回头,眼里莹亮的笑意还来不及收,逐渐被羞恼取代。“你这不是逗着我玩呢吗?” 她披散着乌黑的长发,素面朝天的脸透着种极致的清丽,说话时五官生动,每一次勾唇挑眉都透着灵气。 沈知许眸光幽深,勾唇缓缓笑起来。“可不就是逗着你玩呢!” “你?!” 哪有人这样的?先是不要硬塞着留下,等人想要接受了又来拿走! 姜滢羞恼万分,当即扭身就要走。 下一瞬,左腕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握住,既陌生又熟悉的淡淡沉香气靠近,含笑低语声在耳边响起。 “别恼!说了赠你又怎会反悔?它以后都是你的——只属于你!” 耳边轰然炸开热浪,姜滢心间漫起陌生的惊悸,愕然抬头。 沈知许垂眸看着她,黑眸幽深难测,还透着些熠熠的光亮。 “表妹!”有人扯开嗓子喊了声。 姜滢倏然回神,甩开沈知许的手仓皇退后几步,深吸口气平复内心惊悸。 顾承泰匆匆跑来,犹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才扬起灿烂笑脸。 “知许也在呢!听说那匹马又闹腾了?你是来接它回去的吧?” 沈知许眼里笑意已收得彻底,又是平日里淡然的模样。“刚换地方有些认生而已,已被表妹安抚好了!适应一阵子就没事了!” 顾承泰笑意一滞,看看没有出声反驳的的姜滢,又看看凑到她跟前的温顺小马,强忍着心里的堵胀感,干巴巴挤出一句:“……如此就好!” . 马算是归姜滢了。 收了人家这样一份重礼,她整日忧愁该送什么做回礼,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东西。 姜淮知晓后却笑她:“那马珍贵,你若费尽心思想回礼,必得是极贵重的。倘若他收了你的厚礼也心下不安想着还礼,一来二去岂不都倾家荡产了?” 姜滢一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