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去探望幸存的三人。 方管家的腿夹了板子固定,行动不便只能在床上静养,但他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也最快,精神头不错。 杏仁也有些发热,昏昏沉沉地睡着,但大夫说并无大碍。 红果伤势较轻,但也被拘着在房里养伤,旁边矮几上还摆着各式零嘴,躺着边吃边玩。 一直叨扰云家总归不妥,姜淮命人租了两辆舒适宽敞的马车,还雇了三四个仆役丫鬟沿路侍候,等第二日杏仁热度退了才回西京。 红果却是死活都不肯走。 “姑娘伤得这样重,身边没个自己人照顾怎么成?大夫说了我这伤养个七八日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好能陪着姑娘,免得她孤单呀!” 姜淮没坚持,只说让她好好养伤,痊愈了再去跟前陪姜滢不迟。 隔日午后,姜淮对云老夫人再三道谢后,抱着妹妹上了顾家的马车。 沈知许是和他们一道离开云家的,但他是带着凌肃、凌佑往西京去,凌如被他留下随姜滢回顾府。 . 再重的伤终有痊愈的一日。 一个月后姜滢伤口已好得差不多,能下地走动了。 时已初夏,闷在屋里月余后终于能感受到和暖的风,她心情说不出的畅意,嘴角笑意不断。 “凌如姐姐,你想不想去宿星楼吃冰糖肘子?咱们叫上阿玥和延芷同去?” 凌如见了她这灿烂的笑脸也不觉莞尔,“姑娘安排就是!” 公子既然把自己遣到姜姑娘身边,自然凡事都是听姜姑娘的。 姜滢还未复学,好容易挨到散学的时辰,就拉着凌如和红果去女学堵她们。 三个姑娘各自带着侍从丫鬟,浩浩荡荡地往禹城去。 先前在这搭台子的戏班子已撤了,如今一楼看台上坐着个五十许的说书先生,周遭围了一大圈人,兴致盎然地听书。 姜滢慢下脚步,抓着楼梯栏杆听了两句,满眼惊奇。 “他说话可真有趣!抑扬顿挫的,一忽儿一个声音,真像不同人在对话呢!” 有个醉酒的男子晃晃荡荡下楼来,凌如伸出一只手挡在姜滢身后,等人走过去,才敛了冷峻神色,淡淡笑起来:“他们就是靠这张嘴吃饭的,自然有几分本事!” 云延芷和顾承玥已走到二楼,回头发现她没跟上,扒着栏杆喊:“阿滢快来!” “诶!来啦!” 姜滢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才提着裙子小步往上跑。 此时还不到饭口,楼里半数客人都没有,是以菜来得很快。但除了三人点的半桌,竟还多了五六样。 顾承玥喊住欲走的小二,“是不是上错了?我们可没点那几样!” 小二揣着手笑起来:“这是郑公子特意点了送给几位姑娘的!其余的那些酒菜他也已经结了账!” 郑公子?禹城姓郑的还和几人相识的,除了太守府郑家的还能有谁? 顾承玥表情顿时像吃了苍蝇,扬手不满道:“我们吃东西还用旁人招待?把我们点的那几样留下,其余的都撤了!朱若,跟他下楼结账!” 店小二是知道三人身份的,两个顾家的、一个云家的,哪个都开罪不起!可郑家他也不敢得罪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尴尬地笑。 朱若应了声,上前推犹豫不决的店小二,娇声斥责:“没听到我们姑娘的话吗?还不赶紧撤了?想不想做生意了?” 店小二被唬了一跳,忙不迭地用托盘装了那几盘菜,躬身退出去了。 顾、郑两家婚事告吹后已断了往来,但郑家作为禹城旺族,有点风吹草动,根本不用费心打听都能知道个大概。 顾承玥坏笑着,低声道:“听说那外室生了个儿子,郑大即便再恨她,碍于流言蜚语也只能一顶软轿把人抬进门,且还得好吃好喝地养着,以免再有个万一,被人传是他毒害的!” “太守夫人哪能受这个憋闷气,当天就把那孩子抱到自己跟前养着了,一眼都不让那外室看。有了前头那些事儿,如今添了个庶长子,还有心机深沉的外室在那杵着,世家贵女们有哪个愿意来趟这浑水?小门小户的郑家又看不上,如今不仅郑大的婚事难说,就连郑二也说不上媳妇呢!” 云延芷掩唇惊呼:“真的呀?这也太解气了吧!大表姐那样好的人他不好好珍惜,如今可算自食恶果了!” 姜滢:“的确活该!” 坏男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三个姑娘都感觉抒怀,各自多吃了一碗饭。 正要赶在天黑前回顾家时,出门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