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没有星星的时候,就只有无边的黑暗,能够发出这种声音的只有会吃人的妖怪吧。 稻荷神,稻荷神,稻荷神...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神明的名字,在外婆的描述里,神明似乎无所不能,那么稻荷神能不能把雷电这个坏家伙赶走呢,拜托了,稻荷神,请稍微帮帮我啊。 雷声未停,闪电亦不罢休,但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仔细地分辨着,那是一阵规律的声音,是有什么东西叩响老宅木门的声音。 糟糕,会不会是妖怪已经找上门了?我会被吃掉吗?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想被吃掉,如果有人在这里就好了,如果能有人陪着我就好了,如果我怀里的小熊能变成父母来保护我就好了。 我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个声音。 但那个声音没有任何要消失的迹象,依旧规律地叩在门上。 等一下,除了叩门声响起的还有呼唤的声音,因为被雨水给洗刷过,所以变得有些不够用力。 “小爱!小爱!小爱!你在家吗?” 这个声音不亚于一道闪电,刺进我陷入黑暗的世界。 是信介! 这个认知在脑海中成立的时候,就驱散了大半的害怕,我从被子里钻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大门。 “信介,是你吗?”我隔着木门问道,内心还是有些害怕门外会不会是妖怪伪装成的北信介,我又不安地问了一次,“真的是你来了吗?信介?” “是我,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一个问题。”那时候北信介的声音还很稚嫩,但却已经充满了让人心安的力量。 “好,我们在你家院子里种下的第一棵葡萄藤叫什么名字?”我问了一个只有我和真正的北信介才知道的问题。 “叫团子,因为小爱想以后结出来的葡萄能长得和团子一样大。” 门在北信介话音尚未落地的时候,就被我给打开,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色和服,被雨水侵湿成了更深的颜色,白色发丝也因为湿透了而紧紧地贴附在脸颊上。 “我没有找到家里的手电筒,就只提了这个灯笼。”北信介手里拿着一个和他身形相当不符的大大的红色灯笼,里面的烛火虽然摇摇欲坠,但还是坚持着没有熄灭。 “信介,呜呜呜。”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灯笼,一下就狠狠地扑到北信介的怀中,双手像章鱼触手一样扣住他的脖颈,决堤的泪水从变成蛋花眼的眼里倾泻而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都悉数落进了他的怀里。 “没事了,小爱,已经没事了。”他一下又一下地抚过我的背心,就像是在给猫咪顺毛,“我在这里。” 这时候一道惊雷再次袭来,我被吓得浑身僵硬,头靠在北信介的肩膀上不敢动弹,他抬起手轻轻捂着了我的耳朵,暖烘烘的掌心带来热意,也将可怕的雷声隔绝再外。 “我们快点进去吧,在外面站久了会着凉的。”北信介托着我的双腮,用拇指指腹擦干落下的泪水,金棕色的眼瞳就像是荷包蛋的蛋黄。 “好。” 我吸吸鼻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拉着北信介往家里走去。 用毛巾帮北信介把湿掉的头发擦干,又找了一身干净衣服给他,做完这些后,雷声也在逐渐变小,只剩下雨滴落的声音。 “信介也可以来一起睡的。”我看着纸门上北信介的影子,红色灯笼就被放在他的身边,发出红橘色的光芒。 “我在外面守着小爱就好了,别担心,我一整晚都会在这里。”他微微摇头,坚持要坐在外面。 “信介。”我把被子拉到下巴处,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在这里。”门外的人回答道。 “信介。” “我在。” “信介。” “我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我的每一声呼唤都会得到对方的回应,就像是吃了两个梅子饭团后带来的饱腹感,是填满整个胸腔的踏实。 “睡不着吗?”北信介问。 虽然他可能看不见,但我还是下意识地点着头,“嗯。” “那我们来做影子游戏吧。” 灯笼里的烛光摇晃着,我看见北信介举起双手,他的手小小的,手指弯曲交叉着,影子投射在纸门上。 “小爱,猜猜这是什么动物?” 我撑着下巴,看着纸门上那团形状不明的投影,思索了片刻后靠指节弯曲出来的一对尖尖耳朵,猜测道:“是狐狸吗?”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