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冲击力和残暴度令人抓狂,疼痛固然有,刚开始似乎并没有到承受不了的地步,但是一点点目睹自己的伤口生成,那种疼感翻倍的感觉愈加明显,这种痛从足底升腾,遍布全身,最后在十指凝结,宛若剐心。 这双扎了钉子的残手,之后会被强迫去扒地上的土,不是那种松土,而是坚硬的土坡。有时候行完刑,被针扎过的伤口轻则发炎,重则需要将患处刮开清理干净。 那样的痛,就叫针刑·十指穿心。 她看着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的血淋淋的崔倍。 她看着崔倍被银针扎的血肉模糊的右手。 那是崔倍用来画画的手。 他是…最喜欢画画的。 「求求你」和「我真的不知道」这几句话,崔倍该是一次一次喊了多少遍? 崔倍确实,是求过推事院的。他的原话是,「不能伤手,求求你,我是靠画画为生的…」。 他得到的回复是,「可是那关我什么事?」 但是这些,以他的性子,大概是不会和大家说的。 再后来,等几天后崔倍醒过来的时候,他知晓天下心里的难过和不平,可他说不出什么话能安慰到她。所以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把那只曾经血淋淋的右手轻轻搭到了天下绑着绷带的右手上,朝她慢慢笑着摇了摇头。 王七被薛勇嘱咐和天下一起跟庞柏在诊室呆着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他。 “王七,你知道为什么养你去陪着庞柏和小厦吗?” “因为我和崔倍关系好?”王七傻呵呵地搓搓手,笑得没心没肺,“头儿,要我说这次咱真是厉害,居然能把推事院削将近一半的势力!崔倍也太牛了,真是对得起他「丧吊临门」的称号!!” 薛勇一巴掌呼在王七脑袋上,“屁的!我他妈让你去是稳住小厦!!” “你平日里和崔倍小厦玩的好,多开导开导姑娘,做我们为你这一行的,腌臜事儿太多了,平日里那么乐观开朗一小姑娘,第一次接触这种阴暗面心里肯定难受。” “你可记着,千万、千万别让她一时冲动过去找裴东来,我有时候掏心窝子地怕他俩真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