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矮小起来。
十三部落生于原野马背,部落里的人几乎个个壮硕无比力气惊人。
萧子衿抓住自己方才被掰脱臼的左肩,手腕用力“喀哒”一声就惨白着脸把骨头正了回去。
“两年了,”萧子衿额头上还带着疼出来的冷汗,语气却依旧居高临下,“你们怎么还没被打乖。”
他猛地跃起,一脚飞踢直冲使臣的面门。
使臣抬臂要去抓,却落了个空,再去反应已经迟了,被萧子衿半路改道的腿一脚踹在了档下,吃痛地狼狈后退两步,发出地动山摇的声响。
“你们元国人!卑鄙!下三滥!”使臣捂住下身怒道。
楼下一直忍气吞声的江湖人实在受不了了,不满意地拍开窗户,探出头大骂:“三楼的!大半夜不睡觉闹鬼呢?!”
【作者有话说】
容归的心态就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我处于立场没法完全相信你。
其实如果两个人立场换一下,也会是这个选择。
大致就是:我出于个人情感是相信你不会骗我的,但我没法去赌那个被背叛的可能性,因为最后遭殃的人不是我本人。
如果单纯最后承担后果的是容自己,他是会选择去相信萧的。
第54章
听见动静的掌柜的匆匆上楼,因为太急连左右脚鞋子穿反了都没顾得上,爬到门口的时候扶着门框直大口喘气。
“两位公子天色……”话没说完他就愣住了,看着屋里遭贼似的客房当场傻眼。
屋里,碎裂的杯盏的碎片散落在黄木地板上,靠墙的案几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已经断裂成了两段,雕花木窗惨遭尸首分离,一半飞落在散落的碎瓷堆里,一半还悬悬挂在窗口,勉强维持住了最后的体面。
掌柜的客套的笑容都裂了,他瞪大了眼,瞳孔都在颤抖,不可置信地盯着一地狼藉的客房:“这是……?”
他这客房难不成是纸片做的,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房间内这会儿只剩下了萧子衿一人,使臣早在听到动静的瞬息就撒腿跑了。
萧子衿随手从已经倒在地上的屏风上扯下外衣批在身上,拿了些银子出来给掌柜的:“够吗?”
掌柜的大致估算了一下,对方给得爽快又多,估摸着够他重修两次客房了,原先他还有些生气这下倒是转怒为喜眉开眼笑地接过了萧子衿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够了够了,完全够了。”
他把银子揣进衣袖里,又有些为难:“就是——这间是最后一间了,公子若要新房间的话,怕是腾不出来。”
“不必了,”萧子衿道,“我有急事需要处理,等会儿就离开。你明日就可以找人来修了。”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吃惊,能不得罪这种出手阔绰的大客人自然是最好的:“这么急啊,那公子慢走,下次若还有需要记得再来啊。”
萧子衿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掌柜的见他不欲多谈识趣地轻手轻脚走了。
没多时,出去追容归的季远之折返回来,两手空空地站在窗口低眉顺眼:“抱歉,阿楠。”
萧子衿:“没追上?”
季远之低低“嗯”了一声,颇为愧疚的样子。
萧子衿倒不大意外,反而安慰他道:“不怪你,容归虽然武功一般但轻功奇高,即便方才追出去的是我大致也是追不上的。”
“是我托大了,该多防备一手的。”萧子衿有些懊恼道。
容归的轻功少有人能及,各种偷窃小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否则也不会江湖人称千手神偷,只要是他想要偷的东西,至今未曾失手,若是早知容归就是狼王的三弟,萧子衿在拿到地图的时候会直接把东西当即销毁以绝后患,至于小皇帝怎么想,那就是小皇帝的事情了。
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在拿到地图后曾草草看过一眼,虽然可能位置记得并不大准确,但按照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先去撞撞运气了。
“我得去屏山一趟了。”
萧子衿犹豫地看向季远之,并不大希望他跟去。
季远之看出他的心思,含蓄地笑道:“阿楠,我倒是还记得位置,应当是分毫不差的。”
季远之当年入宫时候就展现出了极为过人的学习天赋,看文识字都是过目不忘,用大半个月就能背下他寝殿里放着的一大半书,连文绮都赞叹过好几回。
听他这么一说萧子衿倒是记起来了,松了口气:“是了,我倒是险些忘了你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
……
屏山地处江陵上水段之末下水段之首,左有衡水湍湍而过,右有起凉州过三山五岳而归东海的永江奔流而行,将被夹在中间的屏山雕刻出了格外奇异瑰丽的山貌。
尤其这会儿还是夜间,在银白色霜落似的月光下惊涛骇浪蔚为壮观。
萧子衿踩在泛着水光的石头上,一脚打了滑。
季远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左手臂:“阿楠小心。”
“嘶……”萧子衿倒吸一口凉气,他的骨头是正回去了,但这会儿关节上还肿着没消,一动就疼。
“是方才那时候?”季远之语气略沉。
萧子衿只注意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