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初见吗?待会儿一起走!”并肩走出病房,盛焱对若初说道。
周若初没想搭理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盛焱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若初被迫停下,一脸不满地看向盛焱。
低声质问道:“盛焱,你到底想怎么样?!”
盛焱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不知她突然而来的戾气,剑眉微微蹙起,“周若初,我在好好跟你讲话!”
周若初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强迫自己稳定情绪,“刚刚在阿祖面前我没有拆穿我们如今的关系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盛焱,既然你那么喜欢宋晚婉,我祝福你们恩爱长久,麻烦你以后与我保持距离。最好的话,我们赶紧去把那张结婚证领了。各自彻底自由!”
撂下一席话,周若初甩开盛焱的手快步往前走去,追上前头长辈的脚步,亲昵地揽住宋阿姨的手臂。
盛焱着实被她气得不轻,扶着额头,烦躁无比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周若初果真没有等他,一出电梯,人“滋溜”一下就跑出了门外,显然是不想与盛焱同路纠缠。
他抬脚想要去追,却被盛司宴叫住,喊到了一旁交谈。
聊得无非还是他与若初之间的那些事。
这一次,父亲站在男人的角度与他坦诚布公地交谈,“如果知道你和若初会闹到如今的地步,当年我跟你妈就该及时阻止你们在一起。”
“那年暑假对吧,你妈让你接初初来家里辅导功课,你却背着我们把人家小姑娘拐到了床上!你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年,若初甚至还不满十八,而他刚好十九岁。
两人初尝欢愉,自此无法自拔。
也是,那段时间,日日夜夜两人乐此不彼地痴缠,父母又怎会毫无察觉。
盛焱微微低头,自然不会将若初主动的戏码说出口。
盛司宴深深又无奈地叹息一口,“盛焱,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初初?!”
盛焱薄唇微动,看向父亲探究的眼眸时,那句“喜欢”生生卡在了喉咙。
其实,有些话,也并非要出口别人才知。
盛司宴说:“如果真的一点不喜欢,最后也不会因为见她哭成那个样子就于心不忍同意结婚的吧……”
“我……”
“喜欢她,却又在婚前婚后不断地伤害她。盛焱,我可以知道原因么?”这一次盛司宴说得直接。
盛焱一双黑眸深深望进父亲的深邃如海的眼眸。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但是,万事皆有因。喜欢一个人,却又做出那些出格的行为伤害她,总归是有个理由吧。是你误会了什么?还是她让你感到失望了什么?!”
“盛焱,你是我儿子,我才郑重劝你。有些事情或许说出来永远比藏在心里更有意义。不管是情侣还是夫妻,一段关系的开始一定是因为爱,因为彼此相互吸引的点。而经营这段关系,从来都不是靠互相猜忌,应是彼此坦诚!”
盛司宴很少会与儿子谈论感情之道、夫妻关系。
毕竟每个个体对感情的认知和定义不尽不同,自然采取的处理方式也大不相同。
可如今,盛焱似乎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多年来,一直在里头原地打转。
伤害自己的同时也辜负了爱他的人……
盛焱黑眸中星光翠翠,心中显然因为父亲的这段话有所触动。
这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人愿意探知他的内心。
他倒抽一口气,眼眸中有些潮湿。
盛司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盛焱,我问你,如若你站在若初的角度想一想,你对她做的那些恶事,会不会她其实至今甚至于都不知道原因,一直都在被迫承受因你心中情结给她带来情绪反击!”
今日,父亲的这番话在盛焱心中掀起了不小波澜。
直到父亲离去,盛焱焦急追至医院大厅门外,周若初已然不见了身影。
“阿焱……”彼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盛焱下意识地就皱了皱眉头,嫌恶的意味尤为明显。
转过身来时,他面色恢复如常。
宋晚婉快步走了上来,“阿焱,你刚刚是在找我吗?”
盛焱漆黑的眸底似是蕴藏着一股静谧的风暴,明明是温柔的却又渗着一股骇人的气息。
“嗯。”他浅浅应声,抬手将她落在耳鬓的发丝勾至耳后,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东西都没有遗落的吧!现在去公司?”
“嗯!”宋晚婉乖巧应声。
在盛焱转身往外走时,她顺势就揽住了他的手臂。
“黑夜之声”行驶在阳光下的马路上。
冬日暖阳,气温柔和,车内也被天空洒下的阳光照射得暖暖的。
可是盛焱从上车伊始就一直沉默地开着车,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寒的气息。
一旁的宋晚婉甚至不敢出声。
“要不要先送你回兰庭休息两天再去公司。”直至盛焱先开口,阴肃的氛围才被打破。
宋晚婉摇头,“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可以上班。你不是说今晚帮我约到了华老,带我去他家见他老人家的吗?”
华老,是盛焱为宋晚婉重新请到的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