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母凭子贵,能够在盛家登堂入室,这样的好事,宋晚婉做梦都想。
只可惜,意外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盛焱的。
“这个孩子我不想要!”宋晚婉当场拒绝,两眼汪汪,委屈至极地看向盛焱。
盛焱没有作声。
医生继续说:“可是,宋小姐已经不止一次流产过,如果这胎不要,以你现在的子宫状况,以后恐难再生育。”
这个结果,让宋晚婉脸色瞬间惨白,如坠地狱。
她无法接受!
盛焱倒是从始至终保持淡定,扶了扶宋晚婉的肩膀,“这样,你先出去,我跟医生聊两句。”
如今宋晚婉别无他法,只能乖乖听盛焱的话。
走出诊室,落地窗外就是医院的康复花园。
冬日的早晨,修剪整齐的黄色草坪上落了一层白白的霜冻,阳光下散发着盈盈光泽。
在宋晚婉的目光触及到花园里正推着盛家老太太晒太阳的周若初的时候,眼中的恨意腾升而起。
“周若初!”她手覆上小腹,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周若初造下的孽,要她宋晚婉承受,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盛焱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晚婉站在窗边,肩膀隐隐颤抖。
“走吧。”盛焱沉声道。
宋晚婉立刻藏起眸底的阴狠,转过身来看向盛焱时,一双杏眸泪水连连。
“阿焱……”她欲言又止,想说的委屈太多,无从说起。
盛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还是提步上前,来到宋晚婉的跟前。
宋晚婉直接扑进了盛焱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阿焱,我该怎么办?凭什么,我要一次一次地经历这样的痛苦与折磨。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也不能要!”
那天,那么多人,她甚至无法确定,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哪一个。
难道,要等孩子生下来,找那些个人一一比对?
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件事盛焱自知心中有愧。
这也是若初生日那天,他不顾一切抛下她赶回港城的原因。
“那些人,我都已经让人处理干净,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如果你确实不想生,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妇科医生!如果你决定要生,我也可以给他名分!”
盛焱的话,让宋晚婉心中一惊。
她不可置信推开他,一双杏眸无限瞪大,“阿焱,你说什么?”
“是我把你带回国内,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有责任,所以,我会负责!”盛焱认真地说。
宋晚婉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目光来回逡巡在盛焱的眼底,试图确认他是真的发自肺腑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可是,他眸光深邃,是她根本触及不到的存在。
余光中,她看到周若初推着轮椅走近。
不管盛焱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也绝不会允许周若初再有回到盛焱身边的可能。
在周若初转头看向这边时,宋晚婉扑进盛焱怀中,“呜呜……”地哭得跟个小孩似的。
……
盛焱拎着从“花园茶楼”打包回来的早餐回到病房的时候,周若初他们刚刚用完早餐。
在外地参加峰会的爷爷奶奶和爸妈也连夜赶回,提前盛焱一步先到病房,一家人围着老太太,嘘寒问暖。
“阿焱,过来阿祖这边……”老太太目光穿过众人落在了站在门口的盛焱身上。
盛焱走了过去。
目光触及若初时,她微微扭头避了开去。
一家人分坐在病床的沙发里,周若初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秀姨端过来一把椅子,盛焱同坐在床前。
“这些年,不是司宴和阿梨两个人飞东飞西忙事业,就是盛焱呆在法国几年不着急家。还有盛淼,在外国修博士学位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真的很难得咱们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
老太太一席感慨让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似乎预料到了老太太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一个个脸色都很不好。
老太太却十分淡然,笑呵呵道:“你们啊,一个个也不用这么紧张地绷着个脸。我一个近百岁的老太婆,属实活得久了点。阎王爷想收我的命,也是人之常情。”
“妈……”
“奶奶……”
大家还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老太太对自己的情况早就一清二楚。
笑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比你们比医生都清楚。就这样吧,你们也别再折腾我了。剩下的日子我想清清静静地过完。我这一生已经十分知足,唯一遗憾的是,怕是不能看到淼淼结婚的那天了……但是阿焱……”
苍老慈祥的双目落在面前的曾孙和曾孙媳妇身上。
秀姨贴心扶了她一把,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老太太一手抓住盛焱的手,一手抓住若初的手,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无比期盼道:“早生贵子念叨了三年,阿祖现在最贪心的便是在我闭眼之前能够有机会见一见我的小玄孙……”
“阿焱,初初,你们会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