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不见,楚行池长高了很多,已然比少饮还要高出不少,纵然脸上戴着易容符,但如今少饮修为高深,轻易便窥破。
几个月不见,楚行池的真容已然变得俊美如神祇,令人不敢逼视。
少饮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忘了做出反应,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放慢放大,他看着少年迅速地飞奔靠近,随即自己撞进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被对方紧紧地搂住了。
楚行池抱得极紧,他低下头,将头深深埋进少饮的肩膀,脸上洋溢着控制不住的灿烂笑意,“师尊,你知道我寻你寻得多辛苦吗?!我一直担心自己再也找不到你了,真是万幸,你终于叫我寻着了!”
在楚行池的怀中,少饮的心悸一阵比一阵强烈,在他的理智做出选择之前,他已经双手环抱,紧紧地回搂住了楚行池。
少饮的性格虽温和但清冷,除非救人之时,否则一向不太与人举止亲近,出生起至今他从未与任何人如此这般。
他甚至有些懵,开始在心中为自己寻找理由。
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眼前这个少年,现在乍然见到,才会有控制不住的惊愕和做出出格的举动。
一定是这个原因。
四周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就连时间彷佛也停止下来,天地间只剩下两人和紧紧相拥的心跳声,楚行池越抱越紧,似乎恨不能将少饮揉进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少饮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轻咳一声,放开了楚行池,楚行池最终也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放开少饮。
少饮收拾起自己的心绪,语气严肃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海九头魔虺呢?可诛灭了?”
楚行池拉住少饮的双手,柔声道,“师尊,你不用再骗我了,我知道东海没有九头魔虺,师尊你不过是想要让我离开你,对不对?”
“……”少饮无言以对。
楚行池偷偷握紧少饮双手,一来,怕师尊又寻理由将自己赶走,二来,大半年未见,他实在想念少饮得紧,现下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寻到他,自然想与他多亲近亲近,难得少饮此刻不排斥自己接近的样子,他便不想放手。
他双眸深幽锁住少饮,语气极尽温柔,“师尊,你是怕我跟着你被天下人唾骂,并且会遇到危险,对不对?师尊,我不怕别人的目光更不怕危险,你不用赶我走,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师尊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
少饮默然良久,心中思绪纷乱,他实在是没料到楚行池竟会寻到此处,但随即他想到什么,“你是怎么寻来的?寒竹呢?”
提到沈寒竹,楚行池的表情终于不对劲起来,出现了一丝愧疚。
这自是因为他将沈寒竹一个人丢下了。
原来半年前楚行池和少饮分别前夜,楚行池听到少饮的说辞便心中生疑,隐隐不安,担心师尊不来寻自己,便牢牢记住少饮所画的寻物符上的图案,然后趁少饮转身的瞬间将寻物符再塞回给少饮的一沓符箓中,因为担心少饮发现这张符箓,他还将符箓变幻了模样。
楚行池速度极快,在少饮转身的瞬间便已经做好一切,少饮当时接过符箓,虽觉得有些异样,但因修为低下,终究还是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也得亏楚行池将寻物符幻化成了换形符,若是护身类符箓,只怕在路上便被少饮分了出去。
他和沈寒竹离开苏南,一路向东,沿途斩杀魔兽修补裂缝,随着越渐往东,一路的魔族裂缝越来越多,魔兽也众多,但奇异的是,很多城镇周边竟然有金刚结界相护,居然有不少人烟。
楚行池端详这些结界,只觉得模样特点实在眼熟,心中很是怀疑,忍不住问沈寒竹:“师兄,这些结界是谁所结?”
沈寒竹冷着脸敷衍,“不知道。”明显不想多说。
“其实是师尊吧?!”
“……”
一看沈寒竹的表情,楚行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师尊原来来过这些地方,还做了这许多结界,而且看这些结界的破裂程度,摇摇欲坠岌岌可危,有的似乎已经有两三载了。
楚行池心下琢磨,金刚结界能撑的时间倒是比师尊所说的半年久多了。
也不知道师尊开始做结界多久了。
两人一路行一路修补结界,倒是刚好护住了这些摇摇欲坠的结界。
而且,楚行池发现从苏南城往东这一路被捣毁的祠堂破庙愈发多,看着庙里脏污的残破石像,他心中总有个猜想,却又无法向人询问证实。
毕竟沈寒竹根本不理他。
就这般走走停停,路上楚行池不是没想过御剑,但奈何归正根本不载他以外的人,不过一路虽遇到许多魔兽,但好在两人尤其是楚行池的修为较高,加上不少地方有结界相护,脚程竟然不算慢。
一连经过好些座较大的城池后,三个月不知不觉地过去。
这日,两人踏进白邦才卿洲地界,却见前方天色阴沉,黑云密布阴风阵阵,远远望去,几座阴森高山直插黑云,四周一片死寂之态,比之楚行池以往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死气沉沉。
沈寒竹蹙眉凝视着前方,忽然决定改道向南。
“为何要改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