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是得了这东西的人想害广陵君,也可以伤了这玉佩或伤了上面的黑龙。她不说,也是想护着他。 “你怎么知晓?你与广陵君不是不熟么?”白若月记起来,上回胡六幺和青广陵见面时,她还拿捆仙锁锁住了青广陵呢,这应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的那种不熟悉才对啊。 “可我认识的人多啊!收来的消息自然就多了!最近我沉迷于研究九天之上各路神仙的野史,你想听谁的?我讲给你听呀?”胡六幺为了证实自己说的是真话,又道:“听闻从前广陵君这墨玉龙佩也给过九天玄女的,所以墨玉龙佩的故事,我是听过的。” 白若月于脑海中搜寻这过往,她记得在自己认识青广陵之前,她就对广陵君与玄女的一段过往略有耳闻。 可到底那段过往都说了什么呢?她又一丁点儿记不起来。仿佛就有些模糊印象,师父太白金星嘱咐过,不要同你师叔提,他不爱听这个…… 所以,他与玄女是什么关系?白若月忽然很想知道,广陵君和玄女到底有什么故事,“广陵君和九天玄女很熟么?” 七浊从药房里走出来,回答着白若月的问题,“九天玄女掌管瀛洲,广陵君掌管度朔山。沧海之滨是度朔山,沧海之上是瀛洲。大抵,他们算是邻居吧。” 胡六幺瞪了七浊一眼,道:“什么熟不熟的?玄女早就死了。” 死了?白若月垂眸,她总觉得,若是玄女还活着,她也许和青广陵就是邻居,可是一听玄女死了,她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有着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广陵君为什么要把墨玉龙佩给玄女呢?玄女用了么?她又为什么死了呢? 只是这些问题,她无从得知。既不能问眼前人,也不好问青广陵。因一旦张了口,好似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就成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情。毕竟,她最近迟疑了,是不是那条披帛是自己弄丢了,那玉佩真是自己捡的,一切的暧昧和美好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白日做梦罢了。因为他好似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个消息传回来。 七浊瞧出白若月有心事,就说:“小白,我听司贤神君说,近来一月,你都没怎么出过药庐,你不要总待在药庐里。若是在人间待着不开心,就回天庭太白殿吧!你师父太白金星总是担心你,回去也好。” 胡六幺斜着眼睛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七浊,又看了看白若月,如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似的,惊讶地张开了嘴,没有出声。 “我……不会啊。”白若月将墨玉龙佩收在腰间,隐藏着自己心上的低落。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也想去西湖边上看一看,青广陵这日会不会出现呢?“我正要去西湖瞧一瞧呢。今日是翻经节,又是天贶节,我要去凑个热闹。”说着她就起身往药房走去,找司贤辞行。 药房里,白若月没有踏过门槛,只无精打采地探头道了句:“师兄,我去西湖边转转。” 司贤放下手中药材,掐指一算,忙追了出去。白若月已经走出去老远,他冲着门外的人喊着:“小白!今日有雨!回来拿伞!” 白若月听见他的声音,回身喊道:“师兄,放心!一会儿我就回来了!不会淋湿的!” 凉亭下,胡六幺笑着打趣七浊:“我发现你处处护着小白,好似总怕我欺负她似的。” “你既然与我和司贤一般,都唤她小白,自也是将她当做妹妹看。”七浊捻着佛珠,“你怎么老想捉弄她?” “我哪里有捉弄她?我不过是同她说些实话罢了。” “实话?你明明晓得不是那么一回事的。”七浊没有讲话说破,提醒她:“我说的是玄女。” 胡六幺知道自己没理,就故意调转了话头,“怎么?小和尚喜欢小白啊?也是,如水的姑娘娇俏颜,怎么不让人油生怜爱之情呢?” “你……”七浊又气又恼,他长长嘘了一口气,不打算同胡六幺理论,“你随便。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小和尚不与你计较。”说罢拂袖而去。 胡六幺追上七浊:“被我说中了不是?你跑什么?驱虫香都没拿呢!” “小和尚回金山寺去念经,才不要同你扯些无聊的东西!” “不是说好今日陪着我当职的?”凡是遇到节庆,六道中总有些妖魔鬼怪来人间凑热闹。胡六幺身为六界掌司,就要将这处横跨六界的事情处理好,防患于未然。她打算咬着七浊不放,扯住了七浊的袈裟,开始叨叨:“我不管!我不理!今日我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七浊小和尚陪我对付妖魔鬼怪!” 七浊没有扳开她的手,也没有停下,将手上佛珠扔回脖子上。 “七浊!”胡六幺撒娇道。 七浊没好气地说了句:“那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