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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旱困忧心生计蹙泉逢源引舒畅爽(2 / 2)


,就碰上陡坡,管子一个劲往下滑,固定不住。我急得直冒汗,蹲在那儿反复琢磨,和大伙一块儿就地取材,砍来粗树枝、搬来大石头,做成简易支架与防滑墩,这才稳住管道。还有些路段土质松软,管子一埋进去就往下陷,我们只能一锹一锹深挖,回填石块、夯实泥土,全程半点不敢马虎。

施工那几日,天公也不作美,时而来场暴雨,把刚铺好的管道冲得七零八落;时而烈日高悬,烤得大伙汗流浃背、头晕眼花。但望着村里老人、孩子渴盼的眼神,想着有水后的安稳日子,我心里就憋着一股劲,鼓舞大家别放弃。历经波折,终于在某个骄阳似火的午后,随着“哗”的一声脆响,清亮的泉水顺着管道,一路奔腾涌入村里的蓄水池,水花四溅,那一刻,我知道,这场艰难的“引水战”,我们打赢了!村里男女老少围过来欢呼雀跃,我倚着管道,长舒一口气,满心疲惫瞬间化作无尽欣慰。

先说这保护,我打算这几日就叫上村里几个壮小伙,围着泉眼仔细丈量,划出一片水源保护区。砍些粗壮木头,做成结实的栅栏围上,再竖几块醒目的牌子,写上“水源重地,闲人免进”。谁要是想图方便在附近扔垃圾、倒脏水,我第一个不答应!往后村里用化肥、农药,我也得挨家挨户叮嘱,让大伙离水源远远的,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但凡有点污染物流进去,这清澈的泉水就毁了。

山上植被也得好生打理,我盘算着组织大伙植树种草,把周边的山坡都种满。树根能牢牢抓住泥土,下大雨时,泥沙不至于一股脑冲进泉里,还能净化空气、涵养水源。平日里,我也会时不时到这儿瞅瞅,看看水色、闻闻味道,要是水质不对劲,立马找明白人来查查。晨曦初破,轻纱般的薄雾还悠悠地笼罩着村子,静谧中,老槐树下的我憋足了劲儿,亮开嗓门大喊:“大伙醒醒嘞!今儿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咱们要去水源地植树种草,关乎一村老小生计的大事,都麻溜起身!”声音在街巷里撞来撞去,没一会儿,村民们就像被唤醒的蜂群,扛着锃亮的铁锹、拎着晃荡的水桶,精神抖擞地从自家院门鱼贯而出,眼神里跳跃着质朴且炽热的干劲。

待来到水源地,众人围成一团,我环视一圈,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又满是期许:“乡亲们呐,瞅瞅这汪清泉,它可是老天爷赏给咱村的宝贝,是活命的依靠。咱在周边多种一棵树、多铺一平米草,往后下暴雨,泥沙就有了阻拦,不会一股脑灌进泉眼里弄脏泉水;天干的时候,这些绿植还能涵养水源,保准咱庄稼年年都有水灌溉!”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一场守护水源的植绿大战就此打响。

我率先攥紧铁锹把,手臂上肌肉紧绷,高高抡起铁锹,“嗖”地狠狠插进土里,再猛地一撬,伴随着“咔嚓”一声闷响,一块结结实实的泥土被翻了起来,恰似打响这场战斗的第一枪。年轻人热血上头,几个壮小伙瞬间较上劲,铁锹在他们手中像灵动的游蛇,舞动得虎虎生风,眨眼间,一排规整又深邃的树坑就排列好了;大爷大妈们经验老到,两两默契配合,一人稳稳扶住树苗,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另一人手脚麻利地培土,嘴里还念念有词:“小苗啊小苗,在这扎稳喽,往后长成参天大树庇佑咱村!”培土的动作轻柔又扎实;妇女们也巾帼不让须眉,手提装满水的水桶,一趟趟往返于溪边与种植地,水桶随着步伐晃悠,溅出的水花弄湿了鞋面、裤脚,她们却顾不上擦拭,一心要把水浇得满满当当,确保每一棵树苗、每一簇草苗都能敞开肚皮“喝个饱”。

正干得起劲,忽然“哇”的一声哭嚎打破忙碌节奏,原来是村里的小娃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孩子娘眼疾手快,扔下手里的小铲子飞奔过来,一把将娃揽进怀里,轻拍着小家伙后背,脸上却挂着笑哄道:“不哭不哭哈,咱这是给水源地出大力呢,娃最勇敢了,摔一跤算啥!”小娃噙着泪花,小手一抹,捡起小铲子又有模有样地接着铲土,那副倔强认真的模样,逗得大伙哄堂大笑,笑声惊飞了枝头几只小鸟。

日头渐渐攀至头顶,肆意挥洒炽热光芒,烤得人皮肤发烫。汗水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大伙的脸颊、脊背一个劲儿地滚落,衣衫早已被浸湿,紧贴在身上。我直起酸痛得好似要断了的腰杆,望着漫山遍野那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扯着嗓子高声鼓劲:“乡亲们呐,再加把劲!把这片种满,往后咱村吃水就高枕无忧啦!”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山谷嗡嗡作响,手上的动作愈发迅速利落。忙活了一上午,原本光秃荒芜的山坡已错落有致地种满嫩绿树苗、铺满细密草皮,微风轻柔拂过,枝叶沙沙轻摇、草尖簌簌颤动,仿若这片土地在轻声诉说着感激,又似在畅想水源无忧的美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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