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朱逸尘吞噬。
废弃医院的空气变得粘滞,呼吸都带着一股铁锈味。
残破的医疗器械发出断断续续的低鸣,如同垂死之人的呻吟,又像是邪祟的低语。
他感到身体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林护士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诡异地上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
骷髅头悬浮在她身后,贪婪地吸食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生命力。
朱逸尘咬紧牙关,强行运转体内灵力。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这股无形力量的束缚。
他的双眼泛起微光,周围的黑暗仿佛褪去了几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邪祟气息的流动,它正源源不断地从医院的地下室涌出,如同心脏般搏动着。
地下室……
那里才是真正的巢穴!
他猛地一咬牙,将全身灵力凝聚于双脚,奋力一跃,堪堪躲过骷髅头的又一次攻击。
林护士的身体开始迅速干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骷髅头的笑声愈发尖锐刺耳。
必须阻止它!
朱逸尘的目光锁定在地下室入口,那里被一扇厚重的铁门封死,门缝中渗出令人作呕的黑色液体。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等等!我也要去!” 是戴宏宇,不知何时他竟然也来到了这间废弃医院。
戴宏宇的出现让朱逸尘眉头紧锁,这可不是游戏,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回去!这里太危险!”他低吼道,声音因为灵力的消耗而显得有些沙哑。
戴宏宇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枪械,“我可是带了家伙的,怕什么?再说了,好兄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呢?” 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朱逸尘正要再次劝说,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别费力气了,你们谁也别想下去!” 是张教授,他带着两个助手,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仪器,一脸的志在必得。
“小子,把你发现的弱点信息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张教授语气傲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朱逸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手中悄然出现一枚古朴的铜钱,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张教授见状,脸色微变,“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声令下,两个助手立刻上前,试图钳制住朱逸尘。
就在这时,朱逸尘手中的铜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张教授和他的助手们瞬间捂住双眼,痛苦地哀嚎起来。
朱逸尘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拉住戴宏宇,朝着地下室入口飞奔而去。
厚重的铁门在朱逸尘的全力一击下轰然倒塌,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戴宏宇脸色惨白,颤抖着说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朱逸尘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下室深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来了。” 他轻声说道。
地下室的空气冰冷刺骨,仿佛凝固的时间碎片。
脚下的地面黏腻湿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烂的肉块上,令人不寒而栗。
戴宏宇紧紧抓住朱逸尘的衣角,脸色苍白如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通往地下室深处的通道狭窄而漫长,两侧墙壁上爬满了湿漉漉的黑色藤蔓,如同蠕动的血管,不断收缩扩张,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鬼脸,青面獠牙,眼眶里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朝着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
戴宏宇吓得瘫软在地,几乎要昏厥过去。
然而,朱逸尘却面不改色,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从他身上迸发而出,鬼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无数冤魂的哭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厉而绝望,仿佛要将他们拖入地狱深渊。
哭喊声中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交织成一曲恐怖的交响乐。
戴宏宇捂住耳朵,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但朱逸尘依旧平静如水,金光再次闪耀,哭嚎声戛然而止,周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到达地下室尽头,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如同浓稠的墨汁,不断翻滚涌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挥舞着无数触手,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爪,朝着朱逸尘狠狠抓来。
朱逸尘身形灵活,如同鬼魅般躲避着攻击,手中快速结印,一道道驱邪法术如同利剑般射向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地下室的墙壁和地面不断崩塌,碎石飞溅。
躲在一旁的张教授,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手中的仪器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