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来疯狂的临死反扑,也没有等到任何诡异的变化,周遭的落雷戛然而止,让看清楚发生什么的众人都有些困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就连刺出这一枪的鹤舞都有些吃惊。
“很有趣的法啊,速度并不是你法的真面目对吗?”
菅原道真的声音伴随魂压,出现在鹤舞的脑海中,虽然异常和镇异常者的战斗有时候瞬息就会结束,但这一次的结果也实在太过突兀了。
“....”
鹤舞没有回复他,但手里的十文字枪却在颤抖,一些奇怪的影子开始在枪杆周围重叠。
鹤舞在高天之枪出手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丢弃这把特级十文字枪的打算,把战场再次交给乙等的平泽楷栎。
平安时代的四大异常这种程度,随手的一次反击都绝非鹤舞能够接下的。
但此刻却迎来了如此奇怪的结果,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但也由衷的感到困惑。
“哦...还真是不得了的法...你的魂压就像是异常的毒药,最致命的那种....”
他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落雷压制着远处的平泽楷栎,表情却若有所思。
“我能感受到,维系我身躯的魂压正在被你的枪所干扰,打乱它们的结构,这样的手段对于异常来说算得上高效和恐怖。”
“那是因为你根本也没有试图阻止。”
鹤舞发现自己魂压和法的进展太过顺利,即使如此,菅原道真凌驾于乙等之上的异常身躯也非常难以干扰和分解,他,或者说是它,完全有极其充足的时间来攻击自己,但他并没有,甚至就连落雷都没有砸向她。
只靠落雷和魂压就能完全压制人造天幕和一名经验丰富的乙等,这已经不能说是恐怖了,简直像是....甲等。
胸膛被贯穿的菅原道真,身躯开始出现微小的分解,构成这异常的是人们对于历史上他的记忆,畏惧,尊敬,还有魂压,此刻其中的一个支柱轰然倒塌,作为异常的载体也自然开始崩溃。
“速度和精准度,在其他人眼中可能就是你的法,但你真正的法,是这种针对魂压的分解,对于异常来说有些强的不讲道理了.....”
菅原道真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快要透明的左手手掌,鹤舞的魂压和法不仅仅打乱了魂压构成,而且会阻止它们再次重构,并且迅速的开始攻击作为异常的灵魂核心。
简直就像是猎杀心脏的毒药。
【心猎】,这就是鹤舞真正的法,正如菅原道真所说,这对于靠着魂压维系存在的异常来说,是强到不讲道理的法,就算魂压远超她的存在也会被直接破坏异常存在的“本身”。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是北泽慎道最器重的四个门人里唯一的丙等,唯一的年轻人。
如果说,真的有天才这么一说,那么鹤舞的法就是压倒性的天赋的具现化,完全不讲道理,只说针对异常方面,甚至要比黎圣若的【映照诸天】还要强,要比魏莪术那么多战法还要恐怖直接。
这是直接摧毁异常本质的法。
但并非无敌,在面对魂压极其悬殊的差距下,心猎的分解需要时间,这时间之内异常的反扑也会是致命的。
除此之外,它对于甲等的异常大君无效,因为它们没有所谓的“魂压核心”,就像是人类的甲等一样,已经是另一种生命形式了。
“不错,不错....”
在菅原道真完全不加以抵抗的前提下,鹤舞的魂压和心猎一步步的将它存在本身分解,触及到了那玄之又玄的“灵魂内核”,就像是狩猎了心脏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分解魂压速度,在菅原道真恐怖的魂压强度和量级下微乎其微,那么此刻触及灵魂内核之后,它身躯和魂压的崩溃就像是雪崩一般,速度呈指数级的增加了。
身躯化作无形无色的魂压,从胸口处开始,那里是十文字枪贯穿之处,也是作为人类时心脏的所在。
不过如今自己是异常,那里没有心脏,只有空荡荡的魂压罢了。
菅原道真的雷电再次逼退了平泽的魂压,似乎是想要清净一些,他想要抚摸自己的胡子,却发现右手早已消散于无形。
“虽然落得悲哀的下场,但第二次的死亡却感觉不赖。”
“不赖?异常死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鹤舞一直是让身边的人无法理解的类型,她总是对大多数事情都没所谓,游离状况之外,但今天她却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面前这个气度非凡的异常。
所以她会多说几句。
“没有肉身死去时候的狰狞可怖,也没有尸体之后腐烂发臭,淤血铁青,皮囊肿胀,亲眼看着身躯化为无形之清风,难道不风雅吗?”
菅原道真呵呵的笑着,周身的落雷也开始逐渐稀疏了起来,它虽然足够强,但到底不是甲等的异常大君,在它自己放之任之的态度下,【心猎】也对它起到了效果。
“你似乎很希望死在这里。”
“是吗?”
“束缚我的契约,只是作为诱饵,你们被留在此地,自然已经算是完成了束缚。”
菅原道真抬头看向破损不堪的人造天幕,微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