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了后山。
后山有很多草药,止血的、祛疤的、止痒的、催吐的……这些寻常的草药沈芜都认得,她打算去后山给容衍采几株祛疤的草药回来捣碎做药泥。
后山树林茂密,傍晚至深夜时分常有野兽出没。
现在天蒙蒙亮,后山的空还有些湿润的潮感,山上静悄悄得只有几声鸟鸣。
沈芜一个人放松走在山林间,偶尔脚下不小心踩到一些枯枝和落叶,哪怕发出的动静很细微,但还是惊动了树上的鸟,它们一下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沈芜刚走到溪边,脚步骤然一停,杏眼更是睁圆了起来。
只见溪水中央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肩膀宽阔,后背伤疤纵横,肤色是极深的古铜色,似是听见动静,他转过了身。
大块胸肌贲张蓬勃,腰腹肌肉线条流畅遒劲,公狗腰性感。
他的五官棱角分,异域的面容轮廓尤为立体。
男人脸上不笑的时候显得分冷峻凌厉。
一双绿眸深邃幽暗,犹如一头草原上的狼,身上的息带有侵略性。
他的下巴、腹肌处还在淌着水珠。
他的视线落来了沈芜身上。
带着极重的压迫感。
好似狠狠咬住了猎的脖颈。
沈芜面上微烫,低下头急忙避开他的目光,快步离开了。
待离开薛南涯的视线范围,沈芜感觉前不久那道压在她身上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
原主之以怕薛南涯,是因为他给人的攻击性强。
薛南涯身材凶猛如鲨,绿眸冷锐如鹰,身上有种不羁狂放的野性,光是看一眼,让人生畏。
薛南涯低低嗤笑了声,待人影没了,他弯腰徒手从溪中捉了一条鱼。
男人力道大得几乎能一手将鱼捏碎成渣,他的手臂肌肉更是绷得无比紧实,捏住鱼的手背青筋显,他将这条鱼抛进岸上的一个小箩筐。
沈芜采了一把祛疤的草药。
转身要走回去的脚步稍顿了下,因为回去的路上,她必定要再次过那条溪流。
沈芜不确定薛南涯还在不在,不又遇上……
沈芜慢吞吞折身走了回去。
她偏过头,将当下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溪水中央。
只见刚刚还在溪水中央的男人已不在了,水面平静无波,好似那人从未出现过。
沈芜不由松了口。
她刚要加快脚步,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哪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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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出声,吓得沈芜将手上那把草药掉在上。
薛南涯微微扬眉。
知道她怕他,没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怕成这样。
沈芜听见薛南涯似乎从喉咙深处溢出了一道极为低沉的笑。
有点像在嘲笑她……?
薛南涯走上前,俯下身。
他身上的凶野息扑面而来,沈芜的身体莫名有些僵,没敢乱动。
薛南涯弯下腰替沈芜拾起了上那些草药。
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他手指不过捏着草药,却给沈芜一种他仿佛捏住她的纤弱脖颈,只稍稍力,能捏断的错觉。
沈芜这才起来回答薛南涯刚刚的问题,她张口说话的声音有些轻:“没、我没受伤。”
薛南涯神出鬼没,常呆在山上,可能十天半月才见他出现在隔壁一小。
沈芜已很久没看到他了,薛南涯也是。
薛南涯那双深绿的眼眸光大落在沈芜颤动的睫毛。
似乎不信她的话,男人摄人的视线轻慢一点点落在沈芜的脸上,见她神情不似撒谎,薛南涯才将手上那把草药递给她。
沈芜的手指不可避免碰到了他。
“谢谢薛、哥哥。”
沈芜差点咬到舌头,乖乖道完谢,在他的视线注视下,恨不得拔腿跑。
薛南涯舌尖微舔过后牙槽,目光微有几分兴味落在沈芜柔软的唇,薛哥哥这三字是从这儿说出来的。
无声在心重复了一次薛哥哥这三字,薛南涯身上的息陡然变得愉悦。
之前沈芜养父常让她喊薛哥哥,她低头半天是不吭声,十次可能叫一次,没到今天竟然主动张嘴喊人了。
沈芜刚走了几步,见身后的薛南涯没再有动静,以为这结束的时候,听他出声道,“等等。”
沈芜犹豫归犹豫,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