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哥儿,你等等我!” 伯爵府的后门吱呀地开了—— 胡子灰白的老管家带着两个家丁喊道:“小姐,你快进来吧,老爷知道你偷偷溜出府了,他这会儿在正门等你呢,命我和小泉在后门堵着,还说一旦看到你的影子,就去禀报他。” 云栖一瘸一拐地跨过门槛,委屈地诉说道:“丁叔,父亲是不是很生气?我和淮安郡主去赴太子的宴会,碰上好多倒霉事,还崴了脚。” 丁管家在伯爵府做事半辈子了,在云蒲尚未加官封爵的岁月里,一直在老太太的房里伺候着。 那时的云府老宅还在徐州,大抵是云栖出生的第三个年头,朝廷内乱,有乱臣贼子欲要杀害天子,谋权篡位。 饶是云蒲手无缚鸡之力,却仍敢壮胆在殿前为天子掩护,以身挡剑。 永昌伯爵的封号由此得来。 云蒲从五品官员一跃至贵族伯爵,放眼看燕朝过往的几百年来,这样的事迹,实属罕见。 天家赐给云蒲伯爵府的宅邸,原本被大夫诊断出命不久矣的老太太也容光焕发,身体逐渐硬朗。 丁管家经常感慨,当初能入云府做下人,真是三生有幸。 “小姐如实跟老爷回话就好。”丁管家在旁安慰道,“老爷生气归生气,但到底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只要小姐认错的态度好点,老爷很快就会消气的。” 六姑娘打小就让老爷束手无策,说她调皮捣蛋,可是嘴巴甜,哄得老太太成日乐呵呵。 说她乖巧,可又没少闯祸,外人羡慕永昌伯的儿女个个聪慧机敏,殊不知永昌伯的烦恼。 为了教导云栖,永昌伯后脑勺的头发都掉光了。 云栖垂头丧气地说道:“丁管家,这次父亲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折腾来折腾去,她早没力气了,任父亲罚,任父亲骂,她是不会顶嘴的。 丁管家倒觉得新鲜,问道:“小姐究竟是碰到何事了?” 云栖摆摆手,长叹道:“一言难尽,丁叔,我自己先去找父亲领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