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双拳握紧,眸子里,填满悲愤,怨气,还有挥之不去的杀意。 哗啦啦。 吉普车一字排开。 率先下车的果真是程铮,他干净利落,从吉普车跳下,而后摸向腰侧,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咔哧咔哧,子弹上膛的声音。 “你还真在。” “也是,除了你这个执迷不悟,阴魂不散的废物,谁又无聊到,跑这里来兴风作浪?” 程铮冷笑,先前在南区的时候,他还能克制自己的情感。 现在,到了这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程铮没必要伪装了,他单手插袋,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了萧剑的眉心。 “你是不是很想死啊?!” 他姿态狂妄,神色带着一股傲气。 仿佛决定萧剑的生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像个主宰,自以为强大的气场,让一众站在远处,偷偷观望的街坊邻居们,嗓子眼都提到了喉咙。 萧剑冷笑,“我想不想无关紧要,但你肯定非常渴望,弄死我。” “这样的话,就彻底死无对证了,从今往后,你程铮再也没有把柄,然后平步青云,越走越高,越走越远。” 程铮歪着脑袋,手臂高高抬起,顶住萧剑的眉心,嘴角勾起弧度,痞气十足,“嘴巴倒是挺利索的?” 因为不认识陈青锋,楚天行,同时没有接触过。 故此,程铮没有将矛头,第一时间对准陈青锋,楚天行。 “萧剑,这可怪不得我,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程铮感慨,若是听自己的话,昨天拿钱和产证远走高飞,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局面。 这穷乡僻壤的,反而给了程铮操作的机会。 “这位恶贯满盈,残害自己的手足不说,还抵死不认罪,我今天,决意就地正法。” “不希望看到血腥画面的,都走开。” 程铮先给萧剑扣上一顶帽子,然后,语气冷漠道,“是老老实实跟我上车,还是就这里?” “你不敢动手。”萧剑非常平静。 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生死早已看惯,程铮这样的举措,完全吓不到他。 同时,程铮也没那个胆魄,这位虽然成为了程沧海的心腹,看似地位颇高,实则,靠着关系上位,没有经过战争淬炼的小娃娃罢了。 萧剑还真不会,多看他一眼。 程铮歪着嘴,呵呵冷笑,“要不赌赌?” “你若是真有那个胆魄,也不至于,让我萧剑多活几年。”萧剑娓娓道来,“装腔作势我承认你厉害。” “但,杀人,你不敢!” 程铮微微一愣,萧剑说得是实话,他这样的文职,和萧剑这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狠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何况,一旦造成什么不可控的影响,靠他程铮,解决不了。 然而,他已经被萧剑,一而再再而三,逼到没有退路了,程铮认为,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未必不敢。 “我真没有想到,你连死去的人,都不肯放过。” “安排这么个货色,在村子里风言风语散播谣言,你真不怕报应吗?” 萧剑指向跪在地上的周胜,痛心疾首。 不管怎么说,都是昔日里的同僚,可到最后,这个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让他们整个小队都葬送掉了。 非但如此,还剥夺了荣誉,以一种憋屈的,不光彩的方式,草草下葬。 “报应?什么报应?”程铮不以为意,他摇摇头,感慨道,“你们小队出意外,是你这个指挥官的严重失责。” “不要为了良心过得去,将问题,归咎到别人的身上。” “你还在否认!”萧剑握紧拳头,恨不能,在程铮的脸上,重重的来一拳,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罪该万死! “如果,如果我的小队真有问题,你为什么,安排周胜这个败类,散播谣言,诋毁温钊?”萧剑质问。 程铮哑口无言。 毕竟,人证就在现场。 至于那通电话,确实是程铮所有,铁一般的事实,无法抹去。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程铮凑前一步,已经将赤果果的威胁,摆在了台面上,“萧剑,你这么做,有想过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家人没?” “难不成,你要拉着他们,和你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楚天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搓了搓双手,嘀咕道,“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收敛点。” “小兄弟,人生路还长,别鲁莽,也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程铮本就心烦意乱,岂料,又跳出个楚天行在多嘴。 程铮干净利落,调转手臂,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楚天行,他继续歪着脑袋,叫嚣道,“说啊?继续说啊?草!” 楚天行愣神两秒,随后打趣道,“好多年,没人敢这么指着我了。” “小兄弟,你属实让我大开眼界!” “哪怕是你那位叔父程沧海,见着我,也不敢这样,反倒是你……,老话讲的对,无知者无畏!” 楚天行摊开的双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一众跟在程铮后面的守卫,立马警惕,然后哗啦啦的一堆枪口,悉数对准了楚天行,这意思,但凡楚天行妄动,当场会被打成筛子。 陈青锋耸耸肩,冲着楚天行玩笑道,“你悠着点,别阴沟里翻船。” “真翻了,明天全国新闻都会轮番播报,某高级人物,被当场打成了筛子。” 陈青锋双手揉脸,真这样的话,楚天行要青史留名了。 程铮蹙了蹙眉头,高级人物? 这个字眼,让他心生警惕。 “你究竟是谁?”程铮静下心来,开口询问。 楚天行道,“让你叔父过来一趟吧,现在的状况,你一个人解决不了。” “即便是你背后那位程沧海,也不见得能顺利过关。” “简而言之,你今天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