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高级一点的魔术的交换。但布莱恩拒绝了:“我今晚还有安排。何况我带的道具也不够——” 他语气末梢稍微拉长,但并没有拖太久,毕竟,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年轻男人,可以预料的,不会具备太多耐心。 “魔术只是我的兴趣。我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既然你想看,那就找张安静桌子给你表演一次就好了。”他插着兜,语气随意。 如他所愿,他们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光线也十分不好,很适合魔术师用来模糊视线。就像一个标准的魔术师该做的一样,他开始喋喋不休地用话语转移莱昂纳多的注意力,并不断向他借硬币、纸巾、袖口别着的笔——布莱恩注意到,他似乎对右边口袋里的什么十分珍视,于是他故意开口要那里面的东西。 莱昂纳多为他这个略有些过分的要求,脸色变得有些微不耐。他拿了出来,是一张明信片,但内容朝下,布莱恩只能看到地址和落款,C.……还没看完,就被莱昂纳多挡住了。 这个年轻男人有些挑衅地反问他,既然是个优秀的魔术师,一定十分会察言观色,能不能猜出这是谁? 布莱恩开始后悔了,他额外多那句嘴做什么?但此刻他大脑飞速运转后,也只好凭本能猜想:“凯蒂,凯特……凯瑟琳?也许你不信,但这个字迹我看着很熟悉……” 莱昂纳多啧笑了一声,显然,他已经认为布莱恩在靠首字母瞎猜了。一丝羞恼浮上心头,布莱恩再仔细回想那个落款,震惊地发现自己也许真的见过,只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布莱恩放松下来,随口说出回忆里的事:“凯瑟琳·贝克尔。” 他视线一直瞟着那张明信片,难得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表情突然变了。显然,表演魔术的目的已经偏离了,他只能发挥他唠叨的本事,打算靠闲扯拖过去,而最好最自然地在第一时间流畅地闲扯,当然是说真实的事。 “我只记得一个凯瑟琳——也许这话很怪,但你要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凯瑟琳更怪,虽然她搬走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前,她还是个小孩,但这话我没有掺一点假。你如果见过那时候的她,也一定会印象深刻。” 他回忆起许多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夏天,自己的两个弟弟哭着跑回来的情景:大哭大嚷着,说在布莱顿沙滩上碰上了大鲨鱼——胡说八道,他们连泳衣都没带,只是在远离海岸线的沙滩上堆沙子而已,哪里会有鲨鱼?大概是前些天刚偷偷背着父母看了那部电影《大白鲨》,所以不敢再去海边。但这让他们的军人父亲十分恼火,认为这缺乏男子汉的气概,一通脾气之后,才终于从男孩们嘴里问出原因,然后让他们又好气又好笑。 “那女孩准备的真得很完全,她在留声机里录好了配乐,选了个没什么孩子的区域引他们过来,最有意思的是,她居然因为深色沙子更吓人,为此愿意挖上足足三个小时,才堆好一个造型,我的弟弟们吓坏了,然后她再把装过沙子的桶狠狠扣在他们脑袋上,我弟弟的后脑勺差点肿了——如果不是知道是他们先惹了她,砸坏了她的玩具,我真的会觉得那女孩虽然漂亮,但过于古怪,怪得有些像……bad seed那部电影里的那种小孩——因为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五六岁的样子,早熟得有些过分了。” 眼见得莱昂纳多已经愣愣地听入了神,布莱恩松了口气,决定再讲些,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对一个六岁小孩的故事感兴趣。 “当然,很快我们都发现,她那个母亲才是个魔鬼。我记不清名字……反正那时我们都喊她贝克尔女士,因为她是街道上有名的,高傲自大、不爱搭理邻居的一个女人,看来俄罗斯女人脾气真的很坏——我母亲那么好脾气的人,后来也不肯再和她多说话,最多偶尔夸夸她的女儿们——她们倒确实很可爱。” “她拽着那女孩来我家,逼着她道歉,连我的父亲都有些看不下去,因为分明是我的两个弟弟先惹了她,何况他们除了吓着了,并没有什么实质伤害,还都比她大上两岁呢。但看上去,贝克尔女士好像只是想借机折腾自己的女儿。她当着我们的面把那个留声机摔碎在那女孩旁边,我得说,我的弟弟们看到这一幕,就又给吓哭了。但那个凯瑟琳却没哭,眼神冷冷的,嘴角还有笑容,哪怕那碎片就砸在她脚上呢。你说她是不是奇怪极了?”布莱恩有些压制不住自己性格里兴奋恶劣的一面,越讲越觉得那一幕十分有趣和来劲,干脆问了起来。 “她一点也不奇怪。”莱昂纳多低声说。 他的声音太低,布莱恩几乎没有听清,还以为他在附和自己,他于是讲得更起劲,来到了记忆的末尾:“可我以后再也没见过他们一家了。第二年春天还没过完,他们就搬到不知道哪个国家,加拿大,英国?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第二年那栋房子就被卖掉了——多么可惜,那里面可是有很漂亮的一个花园呢。我看着那女人让工人们随便处理里面剩下的家具,还有好多女孩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