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七爷,找到了。”旭枫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才从那两具干尸身上扒出了两个纸片状的东西,顾不上细瞧,哆哆嗦嗦地把那两个物件呈去了谢必安面前。 他吓到眼神飘忽脸色煞白,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摊放在谢必安掌心里的是两张白色的剪纸。 骆雪的目光转向了干尸臂上的人形图案,比对着看了看,与他掌心里的那两张剪纸的形状一模一样。 “这剪纸,能杀人?”骆雪猜测道。 谢必安隔在镜片后的一双眼微微眯了一下,揣兜摸出打火机:“是招魂纸人。” “招魂?”骆雪不怎么理解地转头看他。 他没有要与她解释的意思,摁燃打火机,将捏在指间的那两张剪纸烧成灰烬。而后一言不发地起身,径直往楼上去。 旭枫拉住了正要尾随过去的骆雪:“雪姐,七爷今儿怎么都没个交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骆雪略迟疑,看向楼梯的目光收了回来:“就跟平时一样吧。” “可这、这一看就是有情况啊。”旭枫慌道。 “旭枫,”于逸叫了他一声,“就按骆雪说的做吧。” 楼下的两具干尸被抬出了门,抛进了院中。 骆雪抱着小巴移步上楼,经过窗口往楼下瞥了一眼,恰瞧见草丛中闪着绿莹莹的光。有数十只黑色野猫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对着那两具尸体又撕又咬。 对于前一夜招魂纸人一事,谢必安一直闭口没谈。 骆雪亦没追问。他不深究,自然有他的道理。 叶泊离队后是旭枫在掌勺,他的厨艺属实一般,就连胃口一向不错的小巴都吃不了几口。 晨起,骆雪勉强吃了半个还没发酵成形的馒头,灌了个水饱,匆匆跟着谢必安出了门。 “先去哪?”骆雪问。 “福伯那儿。”谢必安道。他跟变魔术般不知打哪儿变出了两个面包,都给了她:“别饿着猫。” 骆雪一见面包眼睛都亮了,掰开面包,嗅了嗅里头甜香的豆沙馅,满足道:“真香!” 福伯家的院门紧闭,门口和院墙周围有村民巡逻守着。偶有外乡人靠近,巡守的村中人皆是一脸警惕,拒绝外人入内。 隔着院门能看到里头被布置成了灵堂模样,院中的锣鼓声敲敲打打,在办丧事。 骆雪抱臂看着院门的方向,问驻足一侧的谢必安:“不给进,怎么办?” “不怎么办。”谢必安垂手掸烟,顺着村道缓步往前走。 “不觉得奇怪吗?”骆雪快步跟上了他,“福伯的葬礼,为什么不给人看?” “是奇怪。”谢必安道。 骆雪侧行了半步,面朝着他慢慢往后退行:“那你就不打算再想想办法进去看看?” “于逸一会儿也会来。”谢必安道。 “啊。”骆雪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走回了他身边与他并肩往前走:“那现在是去王素玟那里吗?” “嗯。”谢必安道。 骆雪换了个手抱小巴,甩了甩被猫压麻的胳膊:“有点远啊。” 谢必安低头看她怀中喵喵叫的小巴,徐徐吐出口烟:“借辆车。” 在他说出“车”这个字眼时,骆雪下意识想到了那辆曾载着她去过杨家村的三蹦子。 不出所料,往前走了没多远,谢必安便熟门熟路地借来了那辆久违的破车。 那车看着比之前更破了,脚踏板断了半个,车铃松垮垮挂在生了锈的车头上,看着像是随时会散架的样子。 骆雪盯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三蹦子呆滞了数秒:“我突然觉得……” “不要觉得。”已经垮坐在车上的谢必安冲她偏了偏头,示意她上车。 车头上挂着的车铃铛叮呤当啷地掉到了地上,从她脚边歪歪扭扭地滚了过去,咕嘟一声淹进了田中新垦的水渠里。 “你看!”骆雪指着还在冒泡的水渠惊呼。 “不瞎。”谢必安情绪稳定道。 “……”一辆随时会掉零件的车?!毁灭吧。 虽是不情愿,但骆雪还是费劲挤进了车里。毕竟比起一路追车的凄惨画面,还是坐车稍微好些。 “我之前就想说了,这辆车,跟七爷您这衣冠楚楚人模狗……咳。我的意思是,跟你的画风不搭。” “嗯。” “……”把天聊死的本事还得是他。 颠到魂颤的熟悉感觉让骆雪短暂丧失了